要怪,也隻能怪這該死的世道。
遠處,隆隆的震動聲隱隱傳來,放眼看去,也可清楚看到那成群結隊奔湧而來的一尊尊妖魔。
雖說大都隻有一階二階的實力,但在這西南掙紮近一載,他自然清楚,這些妖魔的難纏。
妖魔一族,就如一個蜂群一般,每一種妖魔,皆有著各自不同的分工。
再加之這些低階妖魔毫無靈智的悍不畏死,一旦被纏上,那就是四麵八方合圍而來,那些具備靈智的妖魔,也很快就會出現,再之後,搞不好就是高階妖魔現身……
他縱身一躍,身化一抹虹光,便沒入了那無儘漠海之中,死寂狂沙,刹那間便抹除了他存在的一切痕跡。
那蜂蛹而來的眾多妖魔,就好似突然失去了目標一般,在短暫的平靜過後,便四散開來,就好似土生土長的野獸,在各自的領地覓食,巡邏。
山林間,注視著這消散的留影畫麵,楚牧眸光微動,本來平靜的心頭,似也湧現了幾分波瀾。
“大恒……”
楚牧輕歎,心頭的些許波瀾,轉瞬間便蕩然無存。
那一方傳送陣,他先前至西南之時,自然也進行詳細檢查?
雖無法確認其詳細的傳送坐標所在,但以他對於傳送陣的了解,對於那大恒的了解,那一方傳送陣的目的所在,應該也就是如當年那尊真魔所說的那般。
以大恒修仙界的體量,縱使也有妖魔作祟,也絕對比天南修仙界的局勢,要好得多。
而據他向長生宗主打聽的情況來看,一載之前,長生宗能成功辨彆妖魔,其核心關鍵,似乎也是源於大恒的支援。
具體為何,長生宗主雖未多言,但也並不難猜測。
畢竟,縱使天衍莫測,難窺內在,其核心,還是在於那天衍聖獸。
而那天衍聖獸,可還被鎮壓在了那一方天宮遺跡之中。
放眼如今的修仙界,若論及與遠古天宮的關聯,又有哪一方勢力能比得上那自詡為天宮傳承的大恒。
當年他誤入那一方天宮遺跡後,所見所聞的一切,也皆證明著大恒與遠古天宮的密切聯係……
若大恒能在那天宮遺跡中,察覺到什麼長生宗還未察覺的線索,從而辨彆出妖魔的存在,也並不是什麼無法理解之事。
楚牧暗自思索,可下一刻,他卻是突然抬頭看向天空。
此刻,那遙遠的天際之間,一股異樣的氣息波動,亦隱隱約約映入他的感知。
楚牧目光微凝,心神迸發,瞬間便沒入了腰間的太上令符之上。
薊州城地處燕雲山脈腹地,四麵皆有衛城聳立,密布的陣禁傀儡,更是毫無死角的監控著薊州城方圓數千裡的每一處。
可此刻,這一個磅礴體係,卻未有絲毫的異常傳來。
楚牧眉頭微皺,但很快,便舒緩開來。
天際間的如此動靜,在這個磅礴體係,也不可能毫無異常。
既然沒有異常,那就說明,燕雲山脈的這個磅礴體係,並不能對這位來客進行監控,或者說,這位來客的權限,高於了燕雲體係。
楚牧衝天而起,赤紅光芒撕裂這漫天風雪,向天際間飛掠而去。
僅僅隻是數息時間,那一道撕裂風雪漫天的赤紅遁光,便於風雪之中消散。
寒霜如潮水般翻湧,卻也被一股無形偉力牢牢束縛,化為一方冰晶雲台,坐落於天穹之中。
楚牧立於雲台,默默注視著那愈發清晰的劍意波動。
就這衝天鋒銳來看,來人之身份,無疑已清楚至極。
隻不過,眼下這等局勢,長生宗主親臨燕雲……
當劍光映入視野,幾乎隻是眨眼間,尚還遠在天際間的劍光,便已出現在了這一方冰晶雲台之上。
劍光散去,一襲白衣顯現。
“宗主!”
楚牧拱手。
“燕雲百廢待興,又為宗門重地,近段時間,倒也辛苦師弟你了……”
長生宗主聲音緩和,卻也難掩那濃濃的疲憊。
“皆是師弟份內職責……”
楚牧客套一句,隨即試探性詢問:“不知宗主駕臨燕雲,可是有何要事?”
“有一事還得師弟你操勞一二。”
長生宗主點頭,他環視一圈四周,皺眉道:“此地非詳談之地,師弟你且隨師兄來。”
話音落下,長生宗主指尖一揮,一抹刺眼劍光閃過,本是平靜的虛空,頓時被撕裂出一碩大的口子,洶湧的空間波動,也於這一片天穹迸發。
長生宗主一步踏出,便沒入了這一道空間裂縫之中。
見狀,楚牧遲疑些許,最終還是跟隨長生宗主,踏入了這一道空間裂縫之中,熟悉的天旋地轉之感湧現,可這一次,在天旋地轉的傳送之感湧現瞬間,楚牧便感覺一股無形的牽引之力驟現。
這一股無形的牽引之力,在這本是難尋方位的錯亂之中,就好似一道指引著方位的曙光一般。
楚牧頓時明悟,心念一動,周身法力瞬間迸發,儘直將這籠罩周身的錯亂之感撕碎,下一刹那,便循著那冥冥之中的指引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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