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工。
對於何逍遙來說,可算特彆熟悉,之前在凡間幫葉湯士醫館做事,其實就是做雜工。現在隻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做雜工而已。
而種菜也沒有什麼難。在山下的時候,何逍遙也種過兩三年菜。
開始乾活的第一天,何逍遙仍然早早就起來了。練功一個時辰,然後到雜物房拿了清掃工具就往天仙湖出發了。
走了一刻鐘就到了天仙湖。
看著偌大的湖,何逍遙也不禁傻眼了,要清掃到何時?
所謂千裡之行,始於足下。隻好乖乖地開始奮力打掃。
清掃了一個時辰之後,何逍遙已經腰酸背疼,兩腳發軟、滿頭大汗了,坐下來休息了一刻鐘。
然後接著掃。
差不多忙活了兩個半時辰才把自己負責的區域打掃乾淨。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食堂,打了一個飯吃,另外付了一個仙幣,買了一份野豬肉。
飯堂菜肴的味道不錯,他很愛吃,第一天乾活不能虧待自己,花點小錢吃點肉不為過。
吃過飯後,何逍遙來了菜園。菜園本來就已經有三個雜工在乾活了。
為首是一個姓鄧的婦人,生得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何逍遙叫他鄧姨。最近雨水充沛,不需澆水,菜園裡的活還算輕鬆,菜也長得不錯。
何逍遙幫忙除草捉蟲。有時還要開墾、平整土地,播種上一些菜籽或者移植一些小菜苗兒。就這樣,每天大概一個半時辰就可以忙完了。
乾完活回到家,已經是夕陽西下。
何逍遙拿著勞動工具,放到雜物房。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真累人,全身都濕透了,汗流浹背。
洗完澡之後,何逍遙匆忙做了晚飯,吃飽。看著滿天的繁星,練了一會兒功,就沉沉睡去了。
時光日複一日,平淡無奇地過著。
每天都是機械式的生活。
練功,打掃,吃飯,種菜,洗澡,做飯,吃飯,練功,睡覺。
日子過得滿滿當當而勞累,十分枯燥乏味。何來的時間精力去聽課學功法?
每當夜晚看著滿天繁星的時候,何逍遙不禁有點想家了。
他想念凡間那個醫館,充滿笑聲的醫館。幾個人每天嘻嘻哈哈懸壺濟世。既能幫助彆人,又充滿歡笑的生活。
是誰說過,一個人開始想當年的時候,就表示他現狀一定程度的糟糕?
現在也不算怎麼糟糕吧,隻是有一些乏味了。
與當初想象的生活落差巨大。
什麼時候才可以過上自己憧憬夢想的生活?
朋友呢,朋友在哪裡?何逍遙發現自己在這裡一個朋友都沒有,更不要說親人了。
孤獨寂寞就像是一種毒藥,毒害著何逍遙的心靈。
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對自己說,日子總會變好的,希望總會有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何逍遙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濕潤而空氣稀薄的環境。
他已經很少感覺到呼吸不順暢的情況,體力也恢複正常。
於是乾活的速度加快了。
隻是練功好像雖有濃厚濃鬱的天靈地氣,身體內的真氣也越來越滿了。
可是無論如何練,如何衝擊,第四條脈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暢通的跡象。
也隻能不管了。
當初張伯倫贈送功法的時候,也曾經言明這套功法通常隻能通一脈,再多就難了。
所以並不容易出現奇跡。現實生活總是很殘酷的,沒有那麼多異想天開的奇跡天天發生。
即使是努力,也不一定有美好的結果。
隻是還得每天咬牙堅持著勤奮著,不能有一絲鬆懈。
哪怕不能打通新脈,漸漸充盈真氣的強度,對於日後修習功法肯定會有幫助的。
他不想學於東喜,修習功法八十年隻達到二顆星。他沒有如此豁達的心態。
他還年輕,至少要練到四顆星吧,也許是有機會的。
就這麼一通胡思亂想之後,何逍遙又準備出門乾活了。
天色有些陰沉。何逍遙帶上了一把雨傘。
屈指一數,已經來到此地三個月。現在乾活的速度加快了,掃一掃湖邊,一個半時辰足矣。
湖邊居然有人在閒逛。上午閒逛的人不多,雜工通常要乾活,而修仙修士要上課。
閒逛的人居然還是一位美女。沉魚落雁,羞花閉月。
低著頭仿佛有在思考事情,有些心事。
何逍遙並沒有上前。
他並不擅長搭訕,也不擅長跟陌生人溝通說話。雖然跟熟絡的人他可以有很多的話說、也挺幽默,但是在陌生人麵前會緊張拘束。
尤其在美女麵前。
臉紅是小事,耳朵都會紅,當然不至於會嚇到尿褲子。
還是踏踏實實掃地吧。
沒有那種命。
忽然下起大雨來了。劈裡啪啦的雨點像豆子一樣大。
附近沒有房子可供躲雨。衣服漸漸濕了起來。
何逍遙連忙拿起放在旁邊的雨傘。匆匆跑過去說:“仙子,這把雨傘你拿去吧。”他打開雨傘遞了過去。
仙子看了看何逍遙說:“不用了,你自己用,我跑著回去就行了。”
何逍遙說:“我不怕雨。你一個姑娘淋雨不好。”
仙子說:“哦我不怕,我修有功法,這點雨淋濕也不會淋壞身體,你放心吧。”
手中有傘,卻讓身邊一位姑娘淋濕衣衫,何逍遙辦不到!雖說練了功法不怕水,但淋濕了衣裳也會分外狼狽。
於是何逍遙拉著仙子的手把傘塞過去說:“給你了。”說完匆匆地往家跑。
回到家早已全身濕透。
擦乾頭發,換了衣服。煮了碗薑湯,喝過之後身體才暖了起來。
作為曾經的醫者,對於身體的照顧還是比較注重的。
自己現在雖然通了三脈,但是沒什麼修為,也是有可能不小心就會感冒的。
下雨天湖邊就不需要打掃了。甚至菜園那邊也可以不去。
閒著無聊,看會兒書,《經絡全書》和《祝由術》。
看累了又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