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戒律院的路上,何逍遙問道:“愈兄的修為應該不淺,應該是公學館裡的佼佼者。”
愈誌鋒謙虛地說道:“我在公學館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普通弟子,目前進了三星級破不了四星級,還有待進步、有待努力。何大夫有修煉功法嗎?”
何逍遙也沒有掩飾說:“我隻修煉了一些基礎,強身健體,也為行醫,要用到一些真氣。”
愈誌鋒說:“是的,我就看何大夫的身法有一點異於其他雜工,應該是有修為的,隻是何大夫來此時日尚短,應該在一星或二星了吧。如果我沒有看錯,隨年漸長何大夫一定能夠達到三星甚至更高。”
何逍遙擺了擺手說:“我們雜工每天要乾活,而且資源有限,能練到二星就已經不錯了,謝謝你的誇獎。”
四人不久就到了戒律院。
通報之後,便進入院裡。
孫院長緩緩走出正堂。
何逍遙默默觀察孫院長,走路步履蹣跚。
孫院長身材高挑,麵容俊俏、皮膚白皙,看上去像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點都不像是傳說中的已二百多歲。
隻是額頭臉色看起來有一股黑氣,精神萎靡,神色疲憊。
在此仙山,有些人的歲數雖然很大,但是看起來卻很年輕。
例如於東喜一百歲了,看起來好像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鄧姨五十多歲了,看起來也不過像個二十六七歲的姑娘。
而這位孫院長看雖然實際二百多歲,但是看起來就像個三十來歲的人,甚至比一百歲的於東喜還要年輕的感覺。
所以在這山上,年齡的數字不能太看重,更不能與凡間相提並論。
愈誌鋒先恭敬行禮說:“孫院長好,如之前跟您打招呼說過,現我們給你帶來了何大夫。這位何大夫的醫術不同於仙醫館,運用凡間醫術,治療彆出心裁,已經治好了仙門裡麵許多奇難雜症。難得何大夫被我等說服前來看診,定能藥到病除,恢複院長的巔峰時刻!”
此人口才不錯。
孫院長歎了口氣說:“要恢複巔峰狀態,談何容易,隻是能吊住這條老命就已然不錯。何大夫,如此有勞了。”
何逍遙看孫院長也是一個比較實在的人,無甚架子,印象不錯。於是他也簡單行了個禮,說道:“見過孫院長。本人何逍遙,是聚元穀的一位雜工,略懂醫術。在下這就給孫院長檢查把脈。”
孫院長雙腳已經浮腫,套了一雙很大的鞋子。浮腫已經蔓延到盤骨以上,吃東西也難以下咽,每天隻吃點稀飯米粥,全身乏力,疲勞。
摸其脈象,尺脈浮起,尤其右手之尺脈,已然微弱無力,隻感到微微顫動。
病入膏肓,已十分嚴峻。
好在她還能吃,有胃氣,而且近看其臉色,雖然臉色發黑,但是眉心之處尚有點紅潤。
何逍遙說道:“孫院長,此病是由於多年前腎脈腎臟受損極其嚴重,已經達到有生命之危,憑著運氣或者其他強者輸入真氣,才緩緩生存下來。”
他頓了頓接著說:“之後許多年以來一直輸入仙氣真氣,並且服食大量百年甚至千年的仙藥。經脈已經修複得比較好,與常人無異,但是傷病在於腎臟,器臟受損比較嚴重,隻憑真氣已無法直接修複。”
說到這裡,孫院長眼光一閃,隨即恢複平靜說:“何大夫果然神乎其技,單憑檢查摸脈就已經把我的病情說出十之**,我相信何大夫定有辦法為我醫治。”
何逍遙說:“此病遷延日久,並且使用過許多強而有力的方法和仙藥,如今要醫治甚是艱難,望完全痊愈已屬不能,但若要恢複之前的七八成,可儘我所能一試,我心裡毫無把握,亦從未醫治過如此重病,隻能說儘力一搏。”
孫院長說:“何大夫過謙了。我自然明白個中難處,治得好是我的運氣,治不好也是我的命。”
何逍遙說:“要醫治得一步步來,我先給孫院長治療水腫。”
何逍遙先給孫院長針刺陰棱泉穴,這個穴位在人體膝蓋旁邊腳內側,可通經活絡,利水消腫。
一刻鐘之後,何逍遙緩緩把針拔出。
孫院長鬆開了緊皺的眉頭,舒了一口氣說:“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感覺舒服了一些。”
何逍遙拿出一袋黑豆,給孫院長說:“此豆拿去煮粥,每次放一把,煮稀一些,煮粥之後要趁熱喝,然後穿暖一點衣裳,不能受涼風寒,最好能出些許汗水。”
接著何逍遙又拿出一些茯苓說:“這些是茯苓藥材,拿去煮水喝,不用太多,每次放兩三片就當水喝就行了,長期服用。”
孫院長說:“謝謝何大夫。”
何逍遙說:“至於湯藥藥材,我還得回去準備,明天我再過來看孫院長。”
孫院長緩緩站起來說:“有勞何大夫。”轉身向著愈誌鋒說:“如果老身得以痊愈,愈兄弟三人同樣有功勞,我定一並酬謝。”
愈誌鋒三人忙拱手高興地說:“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出了院門之後,愈誌鋒對何逍遙說:“辛苦何大夫了。之後我們也不便每次都跟著大夫前來。有勞何大夫辛苦醫治了。”
說後拿出一個有瑩潤柔光的玉器,遞給何逍遙說:“這是一件寶物,叫做陰陽玉兔,是小弟家傳之寶,雖由於年代久遠,我們也不知道它有何功用,但據說有大用,現如約送贈給何大夫。”
何逍遙也不推辭,收下放好,就與三人告彆。
其實剛才為孫院長看診之時,何逍遙隱隱覺得,此仙門在一百多至二百年前的時候,發生過驚天動地的變故。
隻是當時孫院長似乎不願透露,或有難言之隱。何逍遙一時忙於醫治,就沒有多想。
事後想著還是算了,二百年前的事,沒必要深究關注太多。
倘若是兩天前的事,大可以了解清楚。畢竟兩天前的事,是極有可能影響現在。而二百年前的事對現在的影響,微乎其微。
回到奇鹿園,李大海已經回來。
李大海問:“你今天為何如此晚歸?”
何逍遙回答:“剛才已經回來了,又出去了趟戒律院那邊。”
李大海關心地問道:“啊,發生何事?為何要去戒律院?該不會是你惹事犯事了吧?還是又有人來欺負你,戒律院的人幫你出頭!”
何逍遙說:“沒有這樣的事,彆緊張,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李大海說:“那是為何?不是我想象力太豐富了,而是有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