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離之前才經曆過驚心動魄的追逃,哪怕是睡著警惕性也提到了最高,隻要有一點動靜就會醒過來。
所以當沉悶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時,他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大大的獸瞳將整個房間看了個遍,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床上那個拱起的小包上。
眼中閃過幾絲猶豫,火紅的身影最後還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獸族自我修複能力很強,不過睡一覺的功夫祁離身上的傷口就已經結痂了,他需要慢慢修複的是因修煉出意外而引起的內傷。
破舊的房間內,貓兒大小的焰色小獸邁著遲疑的步子緩緩向內裡的床鋪靠近。
直到近了,他看到床邊的空木瓶子這才鬆了口氣,剛剛就是木瓶子從床上落下引起的聲音。
他甩了甩尾巴剛想轉頭回去,床上的人痛苦的呻吟與急促的呼吸聲傳入耳中。
這女人......
祁離站在原地猶豫不決:不會是生病了吧?
想到之前她幫他清洗傷口時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有藥被打翻後落寞的語氣,祁離咬牙跳上了床。
雖然不需要,但這女人也幫了他,他才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獸!
跳上了床,祁離才看到棠鯉通紅的臉。
她雙目緊閉,張著嘴小口小口的喘著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祁離一步一步走到棠鯉的枕邊,身後淺色的被褥上留下了一串的腳印,他卻渾然不覺。
他伸出爪子試探性的貼到她的臉上,然後就被她傳遞出來的熱度驚到了。
這要是放在他身上隻能算合適偏低的溫度,但是放在她們人類的身上,不會燒成傻子吧?
小獸沉思,兩邊的耳朵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動了動。
這咋辦?
這要是讓他幫忙變得更燙點還行,這要想辦法降下去......可真是為難獸了。
要是他沒有內傷,靈府中的靈藥想拿多少拿多少,保管讓她立馬醒來,能跑能跳,可他現在渾身上下能動用的靈力就隻有指甲蓋大小,根本打不開靈府。
身後的尾巴煩躁的掃了掃,祁離把目光轉向房間,最後慢慢停在了棠鯉之前搭在木桶邊的手帕上。
他看了棠鯉一眼,跳下床跑到木桶麵前把手帕叼在嘴裡。
可木桶裡的水全都被他染成了血水,彆說她會不會嫌棄了,就是祁離自己都是介意的。
他隻能暫時把手帕丟到一邊,用身體把木桶撞倒讓裡麵的水流出來,然後咬著木桶出了房間。
這處院子是整個棠家最荒涼破舊的,但荒涼也有荒涼的好,棠家人包括奴仆都不想看到棠鯉,所以這小院裡的設施都很齊全,院子裡就有一口水井。
木桶太大了,祁離就是整隻獸鑽進去都可以,所以他廢了老鼻子勁兒才哼哧哼哧把木桶拖到水井旁。
隻是到了水井旁邊才看到還有一個小桶立在那裡,端端正正像是在嘲笑他剛剛的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