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狼崽子那凶狠的目光,棠鯉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無害。
“不要誤會,”她溫溫和和的說著話,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個柔軟甜美的女子就是赫赫有名、談之色變的罌棠的一號殺手。
“我隻是和芽芽打個招呼而已,沒有彆的意思。”
被莊明語擋住視線的莊芽芽從他的後麵探出了個腦袋瓜,還不忘拉了拉他的手表示棠鯉說的都是對的。
棠鯉對著莊芽芽甜甜一笑,莊芽芽小臉通紅,害羞的躲到了莊明語的身後。
莊明語繃的緊緊的背這才微微鬆了些,把手上的碗放到桌上,硬邦邦的對棠鯉說。
“你吃點東西。”
“謝謝。”
棠鯉也沒有求助,扶著牆慢慢下了床,一點一點的挪到桌邊坐下。
莊明語就帶著莊芽芽在旁邊看著,其實他是想出去的,隻是身後的衣服一直被一隻小手攥住,隻能順著她的意思留在這裡。
莊芽芽小心翼翼的躲在莊明語的身後,時不時伸出半個腦袋出去偷看棠鯉一眼,又很快縮回去。
棠鯉沒有再去逗某個自認為動作很隱蔽的小丫頭,端著碗安安靜靜的喝粥。
說是粥,其實也可以說是粗糧稀湯,棠鯉許久沒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彆說嫌棄了,恨不得連碗邊的稀湯都刮乾淨。
剛剛放下碗,原來傳來了聲音。
兩個孩子瞬間眼睛一亮,牽著手跑了出去。
棠鯉也跟著看向院中,對上了一雙黝黑狠厲的眼睛。
這個世界的反派,莊鶴。
(因為兒砸現在有馬甲,寫的時候也用他的假名哈。)
他身形高大,四肢健壯,薄薄的衣衫下是鼓鼓囊囊的肌肉,倒是和他略顯斯文的名字不太相符。
因為剛剛打獵回來,身上濺上了些許的血跡,臉上從額頭到眉骨的一道疤痕和腳邊中了一箭的傻麅子相得映襯更顯凶狠,造成了猛烈的視覺衝擊。
他先是用沒有沾血的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這才把淡漠的目光移到了棠鯉的身上。
“你醒了。”
棠鯉虛弱的站起身,慢慢挪到了門口,扶著門框對著他露出一個慘白卻充滿感激的笑容。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莊鶴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就提起傻麅子往裡走。
“公子擔不上,不過是個普通獵戶而已。”
他把傻麅子扔到水井旁邊,打了水上來拔出匕首就開始放血剝皮,兩個孩子竟然也不害怕,反而津津有味的站在不遠處看著。
他手法嫻熟,沒多久就將一隻完整的獸皮剝了下來,把獸皮掛在粗繩上,他提著血淋淋的傻麅子走進廚房。
兩個孩子默默跟著當他的小跟屁蟲,進進出出。
直到把傻麅子簡單處理分割完,準備進房間換衣服的莊鶴這才發現棠鯉竟然還站在門口。
“有事?”
他皺了皺眉看著棠鯉,意思很明顯沒事就讓讓。
棠鯉差點都裝不下去了,扶著門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慢慢的挪了出門。
“砰!”
房門被關上,同樣被關在門口的兩個孩子齊刷刷的看著她。
棠鯉
莊鶴換衣服很快,若是平時他還會在井邊衝一下身上的血再進房換衣服,但是剛剛水打上來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在看著。
雖然喪失了過往的記憶,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基本常識他還是很清楚的,隻能進房把血隨便擦擦再換上衣服。
隻是剛換完衣服,門一開,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他看。
莊鶴頓了頓,看向棠鯉。
“有事?”
又是這句話,要不是還不熟要維持形象,棠鯉都想問他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了。
不過現在,她隻是柔弱的看著他回道“你是要做飯了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做飯這種小事不如我來吧?”
你行嗎?
莊鶴這句話脫口就要說出來,但還是被他及時刹車止住,抿抿唇瓣沉聲道。
“我不缺一個病患來乾活。”
明明勉強也算是關心的話被他說的冷硬,說完看也沒在看棠鯉一眼,輕輕推開旁邊兩個孩子徑直去了廚房。
他走,莊明語就繼續當小尾巴跟著去了廚房,倒是莊芽芽這個小丫頭眨巴眨巴眼睛看了棠鯉一眼,聲音依舊小小的。
“生病,休息。”
棠鯉笑了笑,摸摸莊芽芽的頭輕聲道。
“謝謝芽芽。”
莊芽芽抱著自己的頭轉身跑了,棠鯉回房間慢慢坐在椅子上。
【宿主,你身體裡的蠱毒大概兩天左右就能解開,但是摔下山崖的外傷這些,因為有莊鶴他們在係統不能幫你,隻能慢慢恢複。】
棠鯉輕嗯一聲慢慢恢複好啊,在恢複好之前她總能找好留下來的理由。
那邊莊芽芽捧著臉進了廚房把莊明語嚇了一跳,他拉住莊芽芽的胳膊著急問道。
“芽芽?你怎麼了?”
怎麼把臉捂著,難道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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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切菜的莊鶴也將眼神轉了過來,莊芽芽圓碌碌的眼睛看著他們兩人,眨了眨,嘿嘿一笑。
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是她這一笑沒什麼事倒是能確定了。
莊明語鬆了口氣,莊鶴重新收回了目光,莊芽芽主動跑到灶邊拉了拉莊鶴的衣角。
“爹爹。”
“嗯。”
莊鶴臉部的輪廓明顯柔和了許多,“怎麼了?”
“芽芽喜歡她,”莊芽芽臉蛋上飄起兩團紅雲。
喜歡她?
莊鶴微微攏眉,“嗯。”
莊芽芽害羞的笑了笑,又跑回莊明語的旁邊看他燒火去了。
沒一會兒,飯做好了,莊芽芽和莊明語一人手上端著兩個碗,莊鶴手上則是端著一個大盆。
盆裡似乎是燒的麅子肉。
為什麼是似乎呢?
因為在吃了第一口之後,棠鯉終於明白為什麼莊鶴打獵能力強家也不算貧窮,但兩個孩子還是那麼瘦弱了。
簡單來說,能吃就行。
即使是隻喝了一碗稀湯早就餓的不行的棠鯉吃了一口都有些,不太餓了,她看著盆裡的麅子肉痛心疾首,“不然,明天還是我來做飯吧。”
沒有彆的意思,彆糟蹋了這麼好的肉了。
莊鶴詭異的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沉默半晌,“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