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棠煜這個醉鬼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和相框裡的父母說起了話。
江知逸也是真耿,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棠煜抬手倒酒的時候忽然開口叫他。
“江醫生。”
聲音沙啞,似乎像是清醒了?
棠煜畢竟是從成年開始就在商場上混的人,怎麼可能真的這麼容易把自己灌醉。
“棠總,您對於情緒的自我調節能力很不錯,但是酒喝多了傷身。”
江知逸看著他重新倒滿的酒杯,微微皺眉。
最重要的是宿醉後酒精味並不好聞,希望這位棠總明早能岔開早飯時刻或是早點出門。
“江醫生,你知道鯉鯉她,為什麼會成現在這樣嗎?”
江知逸伸過去拿酒的手一頓,又坐了回去。
“棠總之前說,是和家裡的一些事有關係。”
因為在棠鯉的治療過程中江知逸並沒有受到明顯的阻礙,所以他也就沒有對此追根究底。
畢竟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家內事,很多都有不能提的禁忌。
事實上,殘忍的往事在棠家雖然算不上禁忌,卻也是所有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所以之前棠煜才會輕輕帶過。
但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又看到了棠鯉好起來的希望,他選擇將這一切告訴麵前這位天才醫生。
“是,是和家裡有關係。”
棠煜指尖輕輕劃過相框,聲音低啞。
“鯉鯉十歲那年和母親出門的時候,被綁架了。”
綁匪是之前用惡劣手段算計公司,卻反被父親抓住馬腳導致破產的競爭公司的老板。
那人心眼小,驕傲了一輩子到中年卻麵臨破產,聽說老婆也帶著兒子跑了。
一無所有之下,就恨上了致使他破產的棠家。
“他打電話給父親索要了一個億的贖金,準備拿了錢立即出國。”
還警告他們如果敢報警的話,就立即撕票。
而接到電話的他們卻鬆了一口氣。
要錢,就證明他暫時不會要命,至少他們還有把人贖回來的機會,可是
“我們還是把那人想的太好了。”
也可以說,有人質在對方手中,他們實在太被動無力了。
即使沒有讓對方知曉秘密報警,即使在周旋中動用關係查到了他們的地點,即使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打的對方措手不及。
但還是沒能趕得上。
那人恨他們棠家入骨,偏偏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跑了,又怎麼可能容忍他們一家和美幸福?
又怎麼可能真的放過母親和鯉鯉?
“我們到的時候,母親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胳膊上大腿上的肉全都被割下”
棠煜不敢觸碰相框裡笑容溫柔的母親,虛虛的在空中勾畫著她的輪廓。
“而鯉鯉,蜷縮在母親身邊像是失了魂,臉頰、嘴邊,全都是血,還有嘴裡,嘴裡”
棠煜渾身顫抖,喉間哽的發不出聲音。
而江知逸大概也能猜到他說不出來的那半句話。
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