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醉醺醺的棠煜趴在桌上睡著了。
棠鯉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頭疼的招呼人來收拾桌上的狼藉。
等把棠煜扶回他的房間,棠鯉回到客廳坐下,心有餘悸的說。
“我都不知道我哥喝醉了這麼愛哭。”
上次喝酒也沒見他這樣啊,不過也可能是她走的太早沒看到吧。
棠鯉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太對勁
她的捧哏呢?她的捧哏哪兒去了?
捧哏是棠煜對江知逸的戲稱。
隻要是平時隻要棠鯉說話,不管說什麼他都會接,絕對不會讓她的話落在地上,因此得了棠煜一個“棠鯉專屬捧哏”的綽號。
可是現在她說了這麼久的話江知逸卻一聲不吭,這明顯不對勁。
棠鯉轉頭看去,江知逸正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腦袋微垂,被劉海和眼鏡擋去了神色。
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都快被兩個人寵上天的棠鯉能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行。
“阿逸?”
她刻意放小了音量輕輕的喊了一聲。
果不其然,江知逸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喝醉了?
棠鯉眼睛一亮,動作極輕的挪到了江知逸麵前,見他仍舊沒有反應,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嘿嘿,她還沒見過江知逸喝醉的樣子呢。
一想到這,棠鯉的心就有些癢癢的。
她的手撐在沙發上,彎下腰把臉湊到了垂著頭的江知逸麵前。
然後出乎意料的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
那雙眼中的情愫太多,和平時表現出來的鎮定穩重全然不同,反而像是一個看到了歡喜之物的小朋友。
濃鬱,而又赤誠。
棠鯉一愣,隨即就被迎麵而來的酒氣撲了個滿懷。
江知逸側身抱著她,沒一會兒,似乎又嫌這樣扭著不舒服,往後退了退。
大掌熟門熟路的攬上了她的腰間,襯衫下的手臂微微用力,棠鯉整個人就被抱進了他的懷裡。
她像個大布娃娃似的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有些緊張的攥緊了他的襯衫。
平時一絲不苟的白色襯衫早在剛剛的動作下壓出了褶皺,這會兒又被她緊緊攥在手心,皺的幾乎不能看。
但兩人現在的關注點顯然都不在一件襯衫上。
棠鯉咬了咬唇瓣,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
“江知逸!快放我下來!”
廚房裡還有人呢,要是被李叔和張媽他們看到這一幕,她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何況她哥隻是醉了又不是傻了,萬一明早起來知道了,不得把江知逸追出十裡地去?
耳朵被扯著,江知逸卻像感覺不到一樣,把頭埋在她肩膀上,還輕輕蹭了蹭。
也不說話,就這麼仰頭盯著她,像是默默撒嬌的大型犬。
棠鯉莫名就心軟了。
手上鬆了力道,又補償似的輕輕揉了揉。
可憐江知逸的耳朵再經過剛剛的輕扯和現在的揉捏,紅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配合著他染上醇紅的麵頰和明亮又專注的目光,莫名的讓人移不開眼。
白皙細嫩的指尖從他的耳朵一點一點的移動,劃過麵頰、眉眼,又順著鼻梁一路向下,最後輕輕柔柔的落到了薄薄的唇上。
在江知逸直勾勾的目光下,棠鯉感覺自己像被蠱惑了似的,忍不住的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