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拿著毛巾重新接了熱水,聞言隨口道。
“我喜歡看就沒事,那我喜歡看你哭,能不能給我哭一個?”
醉鬼嘛,說話都是胡咧咧,根本不用往心裡去。
棠鯉原本是這麼想的,誰知等她抓著熱乎乎的毛巾重新轉身的時候,江知逸的眼尾已經染上了紅。
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隨即又想起自己剛剛隨口說的話,語氣驚疑不定。
“你真要哭給我看啊?”
彆了吧,她怕明早清醒的江知逸沒臉見她。
江知逸茫然的看她一眼,當著她的麵,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癟嘴。
“哭不出來。”
棠鯉一愣,眸中似有光點跳動。
“你是傻子嗎?”
她嘟噥了一句,手卻輕輕摘下他的眼鏡,捧起了他的臉。
江知逸有一雙狹長的狐狸眼。
平日裡有眼鏡的遮擋,弱化了特點,也鮮少有人專門關注他的眼睛。
可當眼鏡被摘下之後,獨屬於狐狸眼的魅惑與銳利便會占據上風,與那沉穩溫和的氣質衝突,帶來強烈的矛盾感。
而現在,那雙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微微泛著紅,因為醉酒而漾著微微的水光。
棠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當即哄著江知逸道。
“你閉眼。”
“為什麼?”
江知逸不情不願,畢竟閉上眼睛,就看不到鯉鯉了。
“哎呀不為什麼,”棠鯉理由都懶得想,直接耍起了賴皮。
“快點閉上嘛,你不是說聽我的嗎?”
待江知逸閉上眼後,她的指尖才小心翼翼的撫上了他的眼。
眼型、輪廓、睫毛,一點一點的勾勒。
棠鯉都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可是江知逸的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好看了。
“鯉鯉,想睜眼。”
“不行。”
棠鯉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唇瓣上哄道“再閉一會兒。”
得了一個親親的江知逸立馬安靜了,棠鯉拿著毛巾幫他擦了臉。
擦完之後之後沒忍住,羽毛一般輕柔的吻又落在他的眼上。
不知過了多久,江知逸又開口了。
“癢。”
她怎麼跟在帶小孩子一樣,棠鯉無奈。
“好了,睜開吧。”
江知逸立馬睜眼,在看到棠鯉後彎了彎眼。
“笑什麼,”棠鯉捏捏他的耳垂。
江知逸定定的看她片刻,忽然扣住她的腰低下頭來。
“喜歡。”
喜歡這個吻,喜歡這個人。
方才在客廳沒能落下的吻,終於還是補了回來。
喝醉後的江知逸很莽撞,帶著幾分蠻狠的舌在交纏間攪弄風雲。
最開始棠鯉還能抵擋一二,可沒過多久,便隻能軟了腰身任由他索取。
水、漬聲與呼吸聲糾纏難分,浴室中淡淡的香味也漸漸變得有些甜膩。
就在棠鯉大腦昏沉之時,攬在腰上的手卻忽然用力把她抱了起來。
驚呼聲被吞進了口中,她隻能更加用力攀附他的肩,攥緊手中的布料以維持身體的平衡。
她被抱坐在了洗漱台麵。
冰涼的觸感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可相擁之下傳遞來的熱量又仿佛能將她燃燒殆儘。
極致的涼意與灼熱的溫度齊齊湧上,她避無可避,無所適從,隻能無助的抓緊了手頭唯一的稻草。
粉嫩的指甲將白色的襯衫抓出了道道褶皺,越陷越深,卻又無端的透出幾分頹靡。
直到台麵上的眼鏡落到地上,才打破了這一室的癡纏與曖昧。
棠鯉如夢初醒,把江知逸推開,跳下洗漱台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缺氧的大腦慢慢恢複清醒,臉頰滾燙,不用看也能想到究竟有多紅。
再看江知逸,襯衫的扣子已經被解到了第二顆,喉間的凸起上下滾動,分明的鎖骨若隱若現。
怎麼看起來像是她占了便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