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府,書房。
聞君言和聞君桓兩兄弟相對而坐,一個儒雅一個冷厲。
聞君言率先開口。
“晏陽,咱們這位小陛下,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晏陽,是聞君桓的字。
聽到兄長的話,聞君桓眼中流露出諷意。
聞君言見此不讚成的皺眉,“為兄知道你和、那位的關係好,但這不是你如此的理由。”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沒有證據就是再可信也隻是猜測,更不能因此不能遷怒他人。”
這個傻弟弟那點就好,唯一稱得上問題的就是喜惡過於分明,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和先太子的關係好,所以對疑似謀害了他的當今陛下便始終存有偏見。
可流言始終是流言,就算外麵傳的再沸沸揚揚,那也是沒有證據的事。
“兄長,”聞君桓冷聲提醒,“今日朝堂上的瀾雲郡郡守,他也是沒有證據的。”
這世界上沒有證據的事多了去了,沒有證據就沒有惡行了嗎?
“那能一樣嗎?”聞君言有些頭疼,“那瀾雲郡郡守是怎麼回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那哪裡是沒有證據,分明是被世家暗中給銷毀了。
隻是他們也沒想到那雲州刺史還暗中收集了瀾雲百姓的證詞,這才落了把柄,有了今天這一幕。
“知道又如何,”聞君桓目光定定的看回去,“兄長你自己也說了,他不簡單。”
既然不簡單,那麼傳言中為真的可能性就更大。
“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誰是最大受益者。”
眼看他越說越肯定,聞君言手中折扇輕輕按在他的手背,麵容嚴肅。
“晏陽,你著相了。”
聞君桓睫毛一顫,垂眸不語。
“不管你心中怎麼想,”聞君言沉聲道,“出了這道門都不能表現出來。”
“以及,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
“我知道的兄長,”聞君桓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眸中情緒翻湧。
他輕聲道“我不會置大景的安定不顧。”
彆說猜測,哪怕流言是真,哪怕他真的踩著父兄的鮮血上位,他也不會做什麼。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本就是皇室的法則。
他隻是,為逝去的友人感到悲痛。
聞君言也知道他在情感和理智之間拉扯肯定不好受,折扇安撫的拍了兩下後轉移了話題。
“還是抄律法吧,不抓緊一點,天黑之前都完成不了。”
想到今日的皇帝陛下,他無奈的笑了笑那位可真是。
世家清流試探其餘人冷眼旁觀,他就乾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該說真是少年心性嗎?
聞君桓起身,卻是門外走。
聞君言下意識問“哪裡去?不在這裡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