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開口道“陛下今日的心情不錯。”
“是還行。”
棠鯉沒有否認，毫不掩飾的樣子讓聞君桓心中更不是滋味。
陛下平日裡雖也親和愛笑，但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之感。
他見過陛下對著其他人笑時的模樣，不達眼底，屬於帝王的距離感十足。
但他也知道，在麵對自己時，陛下眼中的疏離總會散去一二，那是真正將他視為了好友相交，這也是他相信陛下的原因。
他已經習慣了陛下待他的不同，卻在今日挨了當頭一棒。
他想。
除了因為未來皇後，他再也找不出陛下如此高興的理由了。
和其他朝臣相比他或許是特殊的，但與未來的皇後娘娘相比，他又完全算不了什麼。
可笑他還曾因自己的這一分特殊而沾沾自喜。
可，他為什麼會拿自己和皇後娘娘相比呢？
聞君桓覺得自己的眼前似隔了一層薄霧，隻需輕輕一撥便能窺得其中真相。
可他卻遲遲不敢探尋。
隻因那從未出錯的直覺正在瘋狂預警，告訴他，那背後的答案會令他無法接受。
“聞愛卿？”
再回神，卻發現不知何時陛下已走到了他的麵前。
他猛的站起身低頭告罪。
年輕俊美的帝王並無不悅，反而疑惑中帶著一絲擔憂，“你可是身體不適？”
聞君桓心頭便又是一顫。
“回陛下，臣隻是有些走神了。”
他這般說著，可眼中卻升起了一絲連自己的都未曾發現的期待。
聽到他這麼說，棠鯉點點頭率先往外走去。
“那便好，走吧，演武場。”
聞君桓唇角微垂，聲音也莫名有些低沉。
“是。”
今天這一個時辰對聞君桓來說似乎格外的漫長。
他依舊會時不時出神，且，出神的時候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落到陛下的身上。
尤其是，視線每每停到他微微發汗的鬢角或是透紅的麵頰，就總感覺像是被燙了一下。
聞君桓心中越發慌亂不適，艱難的捱過了這段時間，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
自己不對勁，他知道，他更知道現在，不能再待在皇宮，待在陛下的身邊。
正要告退之時，卻又被叫住。
“從明日起聞愛卿便暫時不用進宮來了。”
聞君桓一愣，猛的抬頭看去，連尊卑都忘了。
“為何？”
棠鯉無奈的歎了口氣，“近日事多，朕擠不出來時間，這習武還是等立後大典後再繼續吧。”
彆看皇帝瀟灑，但行程也是安排的很緊密的。
現在每天練武的一個時辰是專門安排出來的沒錯，但這不是準備立後了嘛。
她溜了那些大臣一個多月，他們一個個人精似的肯定能猜出來，所以這時候就得冊立一些妃嬪安撫安撫了。
雖然有777給她遞名單，但不僅要從那麼多高門貴女中精準的選出那幾位，還要一個一個去說服讓她們配合演戲也是一件麻煩事。
棠鯉的苦惱，落入聞君桓眼中又是另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