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聞君桓進了宮，被安公公徑直帶去了演武場。
“陛下今兒個心情好，午睡醒來便早早去了演武場練著，就等聞大人來呢。”
聞君桓聞言眉眼微動，冷硬的輪廓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安公公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感慨陛下和聞將軍的關係確實親近。
古今往來的君臣之間向來都是此消彼長，偶有如聞將軍和太子殿下那樣的年少情誼，也很難抵過時間的消磨與權勢引起的猜疑。
陛下年少時在宮中名聲不顯，隻知道與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的關係都很不錯，卻沒聽說與哪位朝臣子嗣走得近或結交什麼好友。
沒想到在太子殿下仙逝後，陛下同聞將軍的關係反而這般好。
哎，隻盼陛下能慢些變化吧
為了不繼續紮馬步，中間間隔的這一月裡棠鯉讓777幫著慢慢改善了體質，所以聞君桓答應了今日教她一些拳腳功夫。
“聞愛卿來了。”
棠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收勢起身打趣道。
“朕等今日可是等了許久了。”
聞君桓微微側眸，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勾人心魄的麵龐。
“陛下不可勉強，還需量力而行。”
棠鯉輕笑，“這是自然。”
聞君桓說的拳腳功夫那真就是拳腳功夫，不過哪怕隻是最基礎簡單的整套學下來也得累得夠嗆。
棠鯉努力的扮演著一個先天病弱的少年，跟著他學動作。
“不對，陛下。”
聞君桓微微皺眉，下意識向前一步，抓著棠鯉的手腕往旁邊移了移。
“這裡是這樣”
“這樣？”
“是。”
應完的聞君桓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頓時身體一僵。
或許是因為先天不足的原因，陛下的手腕如此纖細，似乎他一掌就能將兩手的手腕全部握住。
他們兩人離得近，淡淡的香氣再次襲來，這一次聞君桓聞到了。
是有些許甜膩的桂花香。
和上一次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樣，他想。
“陛下？”
身後傳來疑惑的女聲，聞君桓瞬間回神，像是被什麼燙了一樣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朝著女聲的方向看去，他頓了頓，所有的慌亂都化為了苦悶與慌亂。
“參見皇後娘娘。”
“聞將軍不必多禮。”
趙夕芷邁著小步走來，棠鯉站直，語氣輕快的問。
“皇後怎麼過來了？”
“臣妾路過，聽說陛下在學武便正好來看看。”
有聞君桓這個“外人”在，趙夕芷認真的扮演著溫柔大氣的皇後娘娘。
拿出手帕一點一點幫著棠鯉擦拭額頭上的汗。
聞君桓站在旁邊，老老實實的低著頭，麵上卻一陣一陣的燥熱。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勾著彆人偷情，反被正室找上門來了一樣。
自己心底浮上的形容讓聞君桓越發的難堪。
明明知道除了他誰都不會知道這件事，也知道在旁人的眼中他和陛下隻會是正常的學習武藝。
但心底的不堪與煎熬卻越發濃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
他根本就割舍不下也不願放棄對陛下的特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