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的,3月份並不是進入北海和波羅的海的最佳季節,整個海麵翻卷著混濁的泥浪。而且艦隊愈向北行,氣候愈加寒冷,濃霧變成了凍雨,接著便是大雪和厚冰。
納爾遜在他的日記裡不停的抱怨說:“每天,我的身體都會被海水濕透,感覺很冷……我無比懷念在地中海的溫暖陽光。”
“聖喬治號”的哈利艦長和“其他人”都經曆著同樣的情況。這裡的其他人,包括指揮“象”號戰艦的弗利上校,指揮“女戰神”號的托馬斯·湯普森爵士,指揮“恒河”號的弗裡曼特爾,以及指揮的是配有54門火炮的“格拉頓”號的威廉·布萊上校。
上述戰列艦的艦長們在從前,都不曾在1起協調作戰,加之彼此間的磨合時間比較短,這支艦隊難以組建成納爾遜所期待的,紀律嚴明的分遣艦隊。
為此,身為艦隊副司令官的納爾遜,每天不辭勞苦,並冒著隨時可能發生的各種意外,借助小船與網繩頻繁往返於“聖喬治號”與各個戰列艦之間,進行視察和工作指導。
納爾遜非常喜歡與艦長、軍官們1起吃飯、聊天,認真聽取他們的意見和看法,並附和他們的牢騷話,甚至還時不時的開開玩笑,包括1起吐槽他們的遠征艦隊總司令,海德·帕克上將。
“我們的司令官老了,有點害怕黑夜、寒風與冰雪,可我們必須勇往直前才能獲得偉大的勝利!”
“是啊,老爵士的牙齒掉光了,所以就愛喝糊狀布丁!”
“哈哈哈!”
……
艦長們嘴裡說得老爵士,就是帕克上將,他已經年邁6旬,非常崇尚老派思想,而且近期沒有任何的作戰經驗。
另外,這位“人老心不老”的海軍上將,最近娶了1名18歲(對外宣稱20歲)的妙齡少女。不久,艦長們送了總司令夫人1個綽號:傲慢的“糊狀布丁”。
艦長們認為帕克爵士,這位曾經的著名人物,隻能在外交場合能夠得心應手,因為帕克始終希望不動乾戈的,就能解決北海與波羅的海的所有問題。
所以,倘若有必要在海上開戰,英國艦長們1直認為隻能依靠這位獨眼獨臂的副司令去取得勝利,而不是帕克那仁慈的嘴皮子。
在1陣陣的吐槽中,不拘1格的納爾遜,與其麾下能力不俗的指揮官們相互信任起來,使得他們成為1支特殊的戰鬥隊。
等到與各個主力艦艦長建立了良好的上下級關係後,納爾遜又開始著手修複與司令官帕克上將的關係。
英國艦隊駛近多格灘時,納爾遜在“聖喬治”號上的臨時副官,萊曼上尉隨口說,從前他曾在這個地方逮到過1條大比目魚。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納爾遜知道上司海德·帕克的嘴很饞,於是他鼓動上尉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在北海上再抓1條比目魚。結果,萊曼上尉真的抓了1條比目魚。
對此,納爾遜顯得非常高興,他連忙吩咐道:“快把它送給海德爵士。”
當時夜幕正在降臨,北海上空還下著1場大暴雨,而海麵的波浪急劇翻滾。在這種情況下派1條小船下海,前往旗艦送魚存在著相當大的風險。
可儘管如此,納爾遜仍然決心對他的司令,使用1條小比目魚,來充當代表友好的橄欖枝。
毫無疑問的,納爾遜的這1行動大受讚賞,兩人之間的堅冰逐步的融化了。事後,帕克上將也十分友好的送回1張致謝的短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