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嬌俏驚呼在花叢中乍起。
不遠處有人聞聲而來。
“可是要緊?”
灼目的日頭之下,矜貴少年俊美的麵龐雕琢如玉。
摔倒在地的小女郎揚袖擋住半張麵孔:“你是誰?這是我家花苑。”
少年笑道:“尋常外人哪裡進得了鎮國公府,我是你兄長至交,聽聞國公府花苑姹紫嫣紅嬌俏明亮,卻不想瞧見受傷的小兔,如何,可還能行走?”
小女郎臉更紅:“不必勞煩世兄。”咬唇擰眉的就要起身。
“啊~”
小女郎口中低呼,身子一歪再度傾斜,少年一手扶到小女郎的腰上。
雖旋即離開,小女郎的麵孔還是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花苑裡花香蝶舞,隻可見不遠處少年的仆從,鎮國公府的下人侍婢竟沒見到一個。
少年道:“看來是難以行路,不如先暫且到那邊的亭子歇息,不然若隻瞧著不顧,倒是枉為適才那一聲‘世兄’了。”
小女郎臉上的紅暈幾乎泛到了脖頸上,垂首躬身:“多謝世兄。”
“得罪。”
隔著長袖衣衫,少年一手扶著小女郎的手臂,一手輕觸腰肢。
“怎得不見侍婢?”少年問。
“路過花苑,見到有蝶兒,一時興起,便叫回返取扇了。”小女郎道。
“卻也是巧了,令兄稍時方至,我也不喜多有侍奉在側,不然也不必得罪小女郎。”
“世兄言重了,若非世兄,此番才真是丟了臉麵。”
“小女郎至誠,不愧為鎮國公之後。”
“……”
光影下,兩道身影越來越遠,也好像越來越近。
就在小女郎跌倒的數十步外,假山嶙峋,高樹枝丫籠罩之下,馮雲趴在枝丫上嘴巴都差點兒合不上。
震碎三觀啊!!
如果不是她好奇的跟上來,她還真看不到這一幕。
那位比她早出生幾秒的同胞小姐姐秀外慧中,蕙質蘭心,在府裡簡直就是家中典範,說是鎮國公府的女兒家,卻是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更是禮儀周到的連宮裡的嬤嬤都挑不出毛病來,而她這個除了舞刀弄槍其他什麼都不會就是愛吃愛睡覺的同胞妹妹,簡直就是丟儘了那位同胞小姐姐的臉。當然她也從沒想過比什麼,前世她就是工作太累累死的,這回一睜眼發現吃穿不愁,乾嘛還要拚命卷?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多好?如果不是家裡頂著“鎮國”兩個字,又正巧了她覺得身為女子必須要會點兒防身術,她都不會對棍棒感興趣!
卻不想她那位哪兒哪兒都挑不出毛病的小姐姐竟是朵小白花?
她親眼看著那位小姐姐一邊盯著滴漏壺一邊說累了要歇息,然後轉頭直奔花苑,又支走了曉蘭,似乎是有目的的尋了個角落摔到了地上。
嘖嘖,她都覺得這一跤摔的疼。
隻是她這個角度還真沒看清過來的矜貴少年長得什麼模樣。
……不過看身形就不會差。
小姐姐眼光高的嘞。
可這位小姐姐是怎麼知道花苑裡有這麼一位小哥哥的?
大乾朝立朝三十七年,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也不過才十五年,馮家早先也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可從龍之功甚偉,“鎮國公府”便可見一斑,府中上下也多有規矩,前院的人甚少跟後院的女眷們走動,更何況她和小姐姐還是垂髫之年,身邊伺候的更是家中的老人兒,若非親近相熟之人哪裡近的了牆角三丈,而眼下不止是近了,更是連一牆之隔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