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番話,就像是大冬天的被冰雪兜了滿頭滿臉的冰寒刺骨。
若是真的如三皇子所說,京都百官虛驚一場不說,還會說鎮國農莊內竟有歹人膽大包天,僅僅私怨就敢對鎮國公府動手,那又會不會造反?祖父農莊裡的殘兵又會是什麼結果?會不會打破祖父和皇室的某些平衡?亦或者還有其他她想不到不知道的事情。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竟還為她能射殺那些蒙麵人,而免了護衛們的傷殘心生慶幸,全然沒想這些。
這幾日大兄沒說什麼,母親沒說什麼,哪怕是爺爺,在她到了西山寺後先給她去殺念為佛法普度,後就是“六韜”教授,(“六韜”還是她自找的)半句都沒提那天的事情。
是他們想不到?
母親可能想不到,大兄不可能啊!爺爺就更不可能了!
……還是說三皇子說的不可能發生?
不,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鎮國農莊的裴管事就給了她一個項目。
正所謂,家賊難防。
“那怎麼辦?”馮雲有些急。
三皇子無奈:“太子殿下是我兄長。”
這會兒想到是兄長了?有本事彆惦記你兄長的太子之位。
“我明白了。”馮雲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之色,“殿下告知我,就是要我祖父知曉。更甚是殿下也並非路過,而是特意來此。”
三皇子看著馮雲,更覺這個小女郎合眼。
雖不甚美,然心思清明。
一點就透。
三皇子麵帶訝色:“小女郎何出此言?本殿確是路過,就像是案卷上所言眾多歹人身中羽箭,而正巧小女郎箭法卓絕一般。”
馮雲也登時瞪大眼睛:“殿下說錯了,真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何時說有關了?”三皇子訝然。
馮雲鼓著小臉兒:“反正是沒關係。”
三皇子捏著手指,壓住想要杵一杵的衝動,寵溺一笑:“不錯,小女郎說什麼就是什麼。”
馮雲看到三皇子的笑容,心下忽的一抖。
三皇子彎唇,起身:“時候不早,本殿也該走了。”
“送殿下。”馮雲道。
“不必多禮。”三皇子道,忽地抬頭看向另一邊合著簾子的內室,“裡麵可有人?”
馮雲心下抖的更厲害。
“有。”馮雲道。
“本殿可識得?”三皇子問。
馮雲略顯窘迫:“殿下,他,他有點兒不好見人。”
馮雲指了指自己的臉。
三皇子明白了。
怕嚇到人。
“本殿並非以貌取人,不過,今日既女郎說了,也罷,若是下次再見到,女郎可萬不要如此了。”三皇子眼中輕泄涼意。
“一定。”馮雲道。
三皇子頷首,這才出了禪房。
立在陰影中的小武如影隨形跟在身後。
出了禪院,三皇子目視前方,淡聲道:“去查一查房中的是誰。”
小武低聲:“皇上有旨不可探查西山寺。”
三皇子停下腳步,睇過去:“那是數年前的旨意,再說,我查的是西山寺?”
“若是你做不到,本殿自會派旁人。”
“是,屬下領命。”
小武應諾。
……
禪院內目送三皇子離開的馮雲暗暗吐了口氣。
若非是她怕三皇子在路上碰到方子墨,她才不會把方子墨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