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愣了下“有事兒?”
方文軒目光微閃“你也累了,不然——”
“先說事兒,耽誤不得。”馮雲打斷。
“也不是什麼要緊,隻是今日在城樓下對陣之時,對麵儘是南夷統領將帥,為何不提及監國之事?”
馮雲挑眉“你真不知道?”
方文軒正色搖頭。
馮雲不相信。
可畢竟方文軒是文官,或許不太懂得武人腦袋裡想什麼。
馮雲站起來,冬憐竹香給她穿戴上盔甲。
當盔甲全數戴上,剛才還有些羸弱的馮雲再次成為榕城的雲將軍。
馮雲站在城垛前,看著城外營帳的點點火光,道“城外數萬人,連日奔襲來此,若是不沾點兒好處怎麼會離開?隻有讓他們吃了苦,他們才會想有沒有退兵的臉麵。”
方文軒也站到馮雲身側,輕輕一笑“那明日,我就把他們的臉麵做的好看一些。”
“有勞方大人了。”馮雲。
“舉手之勞。”方文軒,“哎,那是什麼?”
馮雲順著方文軒所指看過去,嘴角一抽,高喝“擂鼓!”
鼓聲頓響。
馮雲拎起牆邊的長槍。
衝了過去。
……
南夷大營。
隱隱聽到大乾城池方向傳來的鼓聲。
終鼓聲停歇,模糊的似有歡呼傳出。
“砰!”
紮西頓珠將軍猛地把手中的酒壇子扔到地上。
酒水四濺,碎瓷崩裂。
……
“將軍,請將軍恕罪!”
滿身血汙,盔甲也幾乎丟了半數的南夷統領狼狽的跪在地上,強忍哽咽,“五百勇士,隻回來了三十四人。”
“哭什麼!他們不過是比我們早一步!”紮西頓珠怒斥,“說清楚,怎麼回事!”
“是。”統領抹了淚,道,“原本就要上了城牆,沒想到那個雲將軍就在城牆上,就她一個殺了我們數十人啊!將軍,她根本就不是人!若非是我的親兄弟為我扛下了那一箭,我也沒法子回來見過將軍,可惜我的兄弟啊……”
統領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哭了。
“又是她,又是她!”紮西頓珠怒不可遏,“大乾,是有什麼秘藥?能教人一個白天一個晚上都這麼精神的?去,飛鴿傳書去問清楚,那個馮雲到底是什麼人!”
“是!”
天空中的飛鴿在夜色中展翅飛翔。
沒入夜色中渾不見蹤影。
京都,西山寺。
夜半的燈火忽的燃起,而後有車馬從西山寺急促下山,直奔京都。
車上的燈籠隨風而動,車馬前後數騎呼應。
馬蹄聲響陣陣。
忽的,車馬停下。
左右護衛拔刀在手。
鏹鋃聲不絕,已無需言語。
車內,鎮國公捋須,瞥了眼放在車內的銀色長槍,望向京都皇城所在。
“膽子還不小,就是不知道是想殺了老夫,還是不想老夫入宮——”
……
兩個時辰後。
宮門大開。
宮中大監快馬而出。
快馬踩踏在京都的青石板上,臨街沒有睡實的人們都察覺到了緊迫。
不多時,街麵上快速的車馬聲滾滾往皇城而去。
京都各部大員,武勳高官幾乎都被驚動,被皇帝連夜召進皇宮,同時入宮的還有太醫院的卞太醫。
卞太醫常年為皇帝陛下診治,卞太醫連夜進宮,莫不是皇帝出了什麼事?
在京都一眾官員心下忐忑惶恐之餘,有耳目精明的從宮內傳出消息,說受傷的是鎮國公。
鎮國公怎麼會在京都之地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