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飯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忙到淩晨一點，沈夢雪才下班。
出了店門，冷冽的寒風吹過來，沈夢雪緊了緊衣領，縮著脖子回到宿舍。
抽空結了個婚，仿佛對她的生活一點影響都沒有。
生活依舊忙碌，該上班上班，該兼職兼職。
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沈夢雪出門上班時，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美容院中午客人不多，而陳經理見到她，態度一改之前的盛氣淩人。
變得熱情友好起來。
昨天，蔡茜茜充值十萬，算在沈夢雪的提成裡。
所以今天發的薪水比起前幾個月都要多。
臨近下班，財務室門口，排著長隊，等待發工資。
“今天發工資，晚上去哪兒玩？”
“當然是酒吧瘋玩一夜咯，好久沒去了呢。”
“算我一個，笑笑，你人脈廣，多叫幾個富二代出來。”
“好說，姐妹們。”
沈夢雪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她發了工資，一拿到手，就要先還信用卡。
每個月都這樣，隻留下幾百塊錢零用。
隊伍長龍慢慢縮短。
“下一個，沈夢雪。”
聽到叫聲，沈夢雪邁著大長腿進入財務室。
“你的工資條，沒問題就簽個字。”
沈夢雪仔細計算著。
陳經理坐在對麵辦公桌上，笑容滿麵。
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張姐，是不是少算了幾個工時？”
“是嗎？”財務張姐是個中年婦女，一張臉很嚴肅。
“我看看。”
“對的啊，哪裡少了？”
她又說：“算上昨天那個十萬塊錢的提成，一共七千兩百六十塊錢。”
“這還是陳經理特彆申請的呢，看你這麼困難，你也知道，這個月的薪水，是發上個月的。”
沈夢雪雙眉緊蹙，這麼算的話，更不對了。
“張姐，那這提成似乎也不對啊，十萬塊，光提成就有五千塊錢。”
合著上了一個月班，隻有兩千兩百六十塊？
“怎麼？你又拉不下臉，放不下身段討好客戶，沒有充值哪來的提成？”
陳經理走過來，“張姐，怎麼了？”
“沒什麼，她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她做了十幾年財務出納，怎麼可能算錯？
沈夢雪試著詢問：“我上個月算上工時，應該有四千五百塊，怎麼隻有這點錢？”
張姐冷下來：“公司體檢不要錢啊？幫你們交保險不用錢啊？”
“這些，難道都要公司幫你交？你當公司是慈善機構啊？”
沈夢雪忍了忍，“合同裡不是這麼寫的……”
“你跟我談合同？”
“合同還說，每個月必須拉二十個客戶進來，你做到了嗎？”
“我……”
“趕緊簽字，彆人還等著發工資呢，怎麼每次輪到你，事就特彆多？”
沈夢雪氣炸了。
以往隻是扣個幾百塊，她忍了。
這次直接扣了近三千，怎麼能忍？
“陳經理，我不乾了！”
陳經理笑著說：“夢雪啊，離職倒是可以，出了這兒，外麵工作可不好找，尤其是像我們九美妤這樣的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