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郭信說了軍中風寒流行的事,符昭序一口答應帥府會提供幫忙。在眾人麵前,兩人默契地不提及與符金縷的婚事,郭信隻是稱想要趁早去帥府拜見魏國公符彥卿。
符昭序遂向諸將抱拳道:“父親在城中已等候多時,今夜在府上備下宴席,為諸位將軍祝捷。”
青州帥府,還是同樣的地方,但宴請者卻已不是同一批人。不過畢竟數月前,郭信自己還是鴻門宴的主角,行營簡單安頓後,郭瓊仍識趣地稱抱恙在身,郭信遂與諸將領親兵入城赴宴。
熟悉的帥府,郭信步入前廳時,還能看到那座自己暫住過一段時間的小樓。
郭信便向一旁的符昭序問道:“那間閣樓,不知現在是誰在住?”
符昭序瞧了郭信一眼:“我家剛搬進來,大妹嫌後麵人多逼仄,偶爾是她住在閣上。”
郭信想起了什麼,便訕訕一笑不再多言。
郭信很快就見到了符彥卿,有陣子沒見麵了,但宴上的魏國公看上去卻比在東京時更有精神。今日符家設宴,有不少子弟同樣列席,除去郭信見過的符昭序、符昭信兄弟,還有符彥卿更小的幾個兒子,郭信連番向符家父子們敬酒,也引起符家的兒郎們不時向他投來打量的目光,隨後便是一陣交談竊語。
符家是是傳代的將門,符彥卿自己,包括符昭序等幾個兒子也不再是完全的武夫作風,宴席間有樂部和舞娘助興。郭信這邊也不算全是粗人,向訓甚至還算是正經讀過書的,剛打完仗,大夥興頭都很足,酒酣片刻,由活躍的趙匡胤講述在淮北征討殺伐的經過,引得符彥卿等人不時撫掌稱好。過了些許時辰,符彥卿便以老病不勝酒力為由告退,由符昭信扶著前去休息,長子符昭序則繼續在席間作陪。不多時,便有仆人前來向郭信耳語,稱魏國公在後麵邀他私下相見。
郭信頷首,便也準備起身離席。
一旁已有醉意的姚進開玩笑:“意哥兒年紀不到而立,也不勝酒力乎?”
郭信起身笑罵兩句,不想諸將一時都不肯輕易放他離席,這時不知是符彥卿的第幾個兒子,突然站起身執禮道:“久聞郭將軍射術一絕,今日不如略施一二,先叫我等開過眼界,才好放郭將軍走罷?”
堂上眾人均齊聲叫好,郭信也不推脫,不多時親兵取來弓箭,郭信便令仆人將堂上的一柄銅燈座搬去堂外的空地,郭信引弓立於階上,視線中銅座上的燈燭正因風吹動得搖曳亂舞。
眾人跟隨郭信在殿門內外站著,屏聲凝氣得等他動作。
郭信略作思量,從胡祿中取出一根鑿子箭,隨後毫不遲疑,提弓便射。
飛箭帶著破空聲馳去,燭光忽閃了一下,應聲而滅。
眾人隨即歎服,一同稱讚叫好。
郭信拱手向眾人回了一禮,這時前去取回燈燭的仆人忽然驚呼:“此箭取不出來了!”
眾人聞聲前去查看,這才發現剛才那箭穿過燈燭,繼續射向了後麵的影壁,而此刻整個箭簇都已完全沒入了石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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