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世界塞進去那三個暈過去的人的身體以後，已經是進去不了什麼東西了。
不過，現在，沈煜也沒打算用暗影世界出去了。
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人影消失，堅盾劍怪的身體也逐漸下沉。
紅色小飛機還是沒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上前拉住他的一隻手臂。
“他們乾這事兒多久了？”
對著那邊，被機器管插滿身體的生物，沈煜終於擺正了視線。
機械蓋住全部身體……麵前看出來是個人形，但因為麵部也被機械覆蓋，完全對不上其中的目光。
【很久吧——從我誕生開始。就一直在做。】
“哦。在你誕生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是吧。”
【我…不知。】
沈煜轉過身去，試著深呼吸一口氣。
保持冷靜啊——沈煜。不如問問這個家夥一些問題改善一下心情吧——總之不能衝動……
“你被這群家夥創造出來，又被實驗了這麼多次，就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比如——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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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有的。】
“現在沒了？”
【依舊有……不過，眼下我遇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說說看。”
【我想出去，我想複仇。】
聽到這樣飽含著冷靜，幾乎是一點瘋狂情緒都沒有的回答，沈煜再一次正視這個家夥。
和剛才不同，這一次，沈煜看見了祂的臉上，閃起兩道森冷的藍光。
沈煜眉頭微挑。
“你知道你自己的由來吧？”
【知道…倒不如說，那塊記憶，從我誕生開始，就一直折磨著我。】
【我想要一個答案。找祂要一個……答案。】
“然後呢？得到答案之後呢？你會去死嗎？”
這句問出，剛剛閃爍起來的森冷寒芒也消失殆儘。
【我…不知道。】
“那你還要答案？就不怕自己會徹底失去方向？失去所有的光，徹底的迷墮？”
可下一句語氣堅定地簡直不像是祂。
【我要！即便是以後會徹底迷失……我也想要一個回答。】
沈煜聳了聳肩。
好吧，就算是和印象中的那個家夥不一樣，但你就是你，這樣的迷惘和固執。即便知道自己麵對的已經是深淵了，你還是要硬著頭皮往前衝。
祂黯淡的眼眸沒有重新閃爍，但沈煜卻好像能通過那冰冷的機械麵具看到下麵熟悉的臉。
【我覺得……甚至，眼前的你，已經可以給我回答了。】
沉默許久，祂突然這樣開口。
“真的？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我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完美生物。我的感覺，很準。】
這句話中，沈煜甚至隱隱可以感覺到一點——驕傲？
“這麼自信啊……他們沒給你命名吧？”
【沒有。但我不會管他們給我什麼名字的。他們不配。】
“那我配嗎？”
沈煜歪了歪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
但眼前這家夥沒說話，隻是過了會兒，異常堅定地點了下頭。
沈煜無奈地捂住了腦門兒。
“啊……所以我才說你這家夥啊！”
“行吧！我告訴你！你的感覺是正確的！”
祂的頭好像一下子有了力量，那一雙眼睛也死死“盯著”沈煜“嫌棄”的表情。
“他們沒給你命名，那我給你一個。”
“你叫超夢，怎麼樣。”
“他們想要創造一個……能夠超越一直折磨你的那個記憶中，那一隻所有精靈的始祖，夢幻的神明。”
“那現在，就作為你和他們脫離關係的最後報答，如他們的願！”
“以‘超夢’之名，把他們在你身上施展的所有痛苦，也一同返還給他們。”
“用超越一切的力量，去尋找你心中的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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