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珩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和寺裡的方丈提及過。
很久之前,他遇到過一個人,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一種從心臟開始的震動感,蔓延到他全身,每一處,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末梢。
他見到她的那一刻,渾身發麻,就像亞當找到了自己的肋骨一般。
當時,方丈說,亞當的故事是聖經裡的,他於佛門聖地這樣說,是大不敬。
沈清珩並沒理會方丈的無奈的抱怨。
隻是問他,他要如何做,才能達成他想要的。
當時方丈是怎麼說的來著?
事在人為。
沈清珩雖然對於其他的事情並不在乎,但是對於和季嬈相關的事情,他的態度,總會是有些不同。
如今正好季嬈來了吳中城,沈清珩就想著帶她來寺廟裡,讓方丈見一下季嬈,正好季嬈也來散散心。
他隱約覺得,季嬈最近對他,總是多了幾分疏離感。
他將疑惑問了出口,
“命定糾纏,是什麼意思?”
“這不難理解,施主,人的生命軌跡就像一條線,而你們的線是注定要纏在一起的。”
“那是不是我們注定會有一個好結果?”
“這我就不能確定了,未來之事多有變數,線纏繞在一起,可以編成一個漂亮的結,也可能混亂不堪變成解不開的線團。”
“解不開的線團嗎?”沈清珩重複道。
解不開的線團,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施主你,如今已經做了很多了,不要心急,要學會順其自然。”
沈清珩卻沒再應聲。
方丈看著沈清珩,暗自搖了搖頭。
沈清珩這樣一個天生硬骨頭的性格,神來殺神,佛擋殺佛,這世間就沒有這人不敢做的事。
好在,佛祖慈悲,再硬的性格,也會擁有自己的軟肋。
那位女施主,便是他的軟肋啊。
隻不過,不知道這位女施主,這一世,能不能吃得消。
沈清珩來了一趟,聽了方丈說了半天廢話,頓覺無趣,就起身去找季嬈了。
季嬈在前院剛拜完佛,就見沈清珩來找她了。
“事情都說完了?”季嬈問道。
“嗯,沒什麼可說的。”
“你要拜拜麼?”
沈清珩本不想拜佛的,但是他如今已經心有所求,想了想,還是去拜了。
於是季嬈就站在外麵等他。
而方丈也落後了幾步,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看向沈清珩在佛堂裡的背影,語氣中滿是歲月的滄桑與淡然,
“女施主,這一世,也請你再多多包容吧。”
季嬈懵懂,
“方丈,你這是何意?”
方丈搖搖頭,看向向他們走來的沈清珩,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之後方丈便頭也不回地回到後院去了。
他是何意?
方丈心裡想道,施主,沈清珩這貨,你還是收了吧,就當是造福眾生了。
他會在這寺廟為女施主燒香拜佛、積攢功德的。
季嬈懵懵地就看著方丈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