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平湖邊準備兜售許青衣的詩詞,正在尋找售賣對象時,迎麵走來一個人。
似乎認識?
在原主的記憶中,許少安找到了這個人的信息。
這不是平湖城的紈絝吳磊嗎?
原主曾經在蕩山掌王浩然那學了一年半載的假把式後在正平街咆哮,結果被這紈絝帶人揍了一次,因此原主的記憶中對此人印象深刻。
那次若不是僥幸遇到了蘇夢瑤的車駕,或許那時就被吳磊打死了。
此刻見到吳磊,許少安卻是沒有那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憤怒,很是平淡。
吳磊看見許少安的時候微微皺起眉頭,因為他沒想到許少安竟然會來。
“是你這個廢物!”
吳磊雙手叉腰站在許少安的麵前,滿眼的戲謔。
“有事?”
“我之前有沒有說過,以後彆讓我在街上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許少安微微一笑,他倒不是不怕這個家夥真的出手打他,而是心中已有計較。
尋思著,要不就把答卷賣給他?
許少安知道眼前這個吳磊也是蘇小姐的追求者,而且是非常狂熱的那種,隻可惜紈絝一個,胸中並沒有什麼墨水,並不能交出讓考官滿意的答卷。
他有想過買彆人的答卷,但這種情況下,又有誰願意賣他呢?
有好詩詞,誰不自己拿著用?
再說了,讀書人,誰差他那幾個錢?
除非是落魄書生。
但放眼看去,這平湖邊全是錦衣書生,哪裡有落魄的?
許少安微微笑著,然後在平湖邊的草地上直接躺了下去,抱著頭看著天空,而後道:“抱歉,我也不想出現在你眼前,或許這就是命。”
吳磊愣了愣,沒想到許少安會這樣說。
而且這家夥看起來很淡定從容,這有點不大對勁。
要知道,這家夥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這家夥以前可是愣頭青一個,懟天懟地懟紈絝的傻子,或者說蠻子。
這一次,他卻說了聲抱歉。
還有,他竟然說這是命?
因此,吳磊並沒有直接打人,而是調侃道:“知道蘇小姐要另擇夫婿了,想過來攪局?隻是就憑你,能上的了畫舫嗎?”
這話很明顯是想激怒許少安,但許少安卻毫不在意。
他從懷裡緩緩拿出了那張許青衣所作的答卷,笑道:“吳公子你說的沒錯,我本來是想來攪局的,但來到這裡我忽然就想明白了,這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我又強求什麼呢?”
他忽的坐起身子,看著吳磊道:“我本想以我之雄才,狠狠地打蘇小姐的臉,但現在想想是我太幼稚了。”
說這話時許少安一直看著吳磊,他的心裡其實有些慌,自己說這話時,也不知道有沒有臉紅,畢竟這是在胡扯。
不過青衣寫的這三首詩都極好,隻要吳磊稍稍懂點詩詞,就能品出這詩的好。
就算吳磊不懂,以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也能把他忽悠到位,讓他心甘情願的的交出錢來。
他的目的就是要搞錢。
顯然,吳磊又是一愣,卻沒想許少安竟然自詡雄才?心想著這傻子是不是對雄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一雙眼看著那張寫著什麼的皺紙,不屑的道:“就憑你?我怎麼聽說你跟著雲清先生讀書十年,卻是連童生都考不上?”
“那是我不願考,這功名於我如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