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許家。
許家內院傳來陣陣酒香。
許青衣正煮著酒,許少安則坐在二嬸的邊上說著話。
二嬸許是對許少安這些天的不歸家有些埋怨,拽著他的手,一下子說了很多話。
但隨著這些話說出來,她原本有些憂愁的臉,此刻變得精神多了。
許青衣倒是意外,平日裡許少安對於母親的囉嗦極沒耐心,怎的今日就像是個忠實的聽眾一般,乖巧的就像一個孩子,就靜靜的坐在那,時不時點一下頭。
他今天真的很有耐心。
而且眼神很溫柔,有時還安慰母親,讓她不要再為他操心,說他已經長大,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他真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是忽然間開竅了?
許青衣不覺得許少安這些年一直都在隱忍或者說刻意表現出另外一種性格,因為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就算刻意偽裝也有破綻。
但許少安所表現出來的情緒都很自然,察覺不到任何的偽裝,這就叫她很驚奇了。
簡直無法解釋這一切。
雖然許少安自己解釋過,但還是不相信,總覺得怪怪的。
可現在許少安的表現卻讓她心中有些開心,即便有些怪異,也無傷大雅。因為許少安的改變,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因為母親笑的很開心,眼中似乎也有著熒光,或許是高興少安哥長大了,有些欣慰。
許少安甚至還說了他接下來的打算,好讓母親放心。
這在許青衣看來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想到少安哥今天所說的話,不論是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又或者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亦或者與蘇小姐見麵時所吟的那首詩,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現在發生在少安哥身上的改變,其實也沒什麼的。
因為少安哥忽然展現出來的文學上的造詣,才是最令人震驚的。
少安哥還說等他發達了,一定要讓母親和自己過上這個世界最幸福,最舒適的生活。
可母親卻擺了擺手,隻道少安哥能有這份心意她就很滿足了,至於那些奢望,就不抱期待了。
不是說對少安哥沒信心,隻是覺得少安哥能夠在蘇府安安穩穩的做好這個贅婿就好,就怕少安哥心氣太高,不甘成為一個贅婿,這就很難搞了。
“少安啊,這婚是萬萬不能退的,不管蘇家使何手段,都不能退。”
寧小玉抓著許少安的手,燭光照在她的臉上,顯現著她那張溫柔慈祥的臉。
她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多。
法令紋有些明顯,皮膚也略顯蒼白了些。
也不是她沒有好好保養,而是自從生下許青衣後,她的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因此即便她每年也花很多錢在保養調理上,這氣色也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差一些。
這模樣看在許少安眼中,稍稍有些心痛,隻因眼前這個女人對於原主來說,真的跟親媽一樣好,甚至比親媽還好。
接受了原主的身體後,而作為前世一直缺乏母愛的人來說,不禁很是感觸。
心想著,如果前世也有一個這麼好的母親,那該多好?
而現在,二嬸對原主幾乎親媽般的關愛,此刻落在了他身上,他內心除了感慨,就隻剩下感動了。
許少安道:“放心,這婚我是絕對不會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