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訕訕一笑,一時間語塞,於是氣氛又陷入尷尬。
好在這時葛老接下話茬,“若說起喝酒的氣氛,我覺得這平湖城中倒有個氣氛不錯的地方。”
“那醉仙居中什麼酒都有,什麼女兒紅,胭脂醉、竹葉青、桃花釀,更有唱曲的姑娘,老夫若是年輕個十歲,當請許小友你去那醉仙居醉上一回。”
許少安連忙接話:“我看老先生風采不減當年!這醉仙居小子也有耳聞,隻是未曾去過,若是各位前輩那日得閒,小子願意請大夥去醉仙居醉上一場。”
李長山搖了搖頭,一捋長須笑道:“就我們這些老家夥,這身子骨哪裡還折騰的起來。”
他隨即神色一斂,看著許少安道:“咱們聊聊其他的吧。”
李長山對著李文浩吩咐道:“你去跟廚房說一聲,就說老夫等人還沒儘興,讓他們多弄幾個菜來,花生米也多弄點。”
許少安稍稍坐直身子,尋思著這老先生要和自己聊什麼呢?
李文浩令領命離去,李長山的目光又落到了許少安身上。
“許小友呀,坦白說,老夫很欣賞你的才華,也很喜歡你這個人,今天將你邀請來,就是想把我的這些朋友介紹給你。”
他的目光在四老和楚布衣身上掃過,尤其是他的目光在楚布衣身上時,多做了些許停留。
這個細節許少安自然是捕捉到了,李長山是想讓自己跟這個楚布衣多結交?
他們都是大羽鼎鼎有名的大儒,在朝廷也頗有影響力,尤其是這個楚布衣,許小友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
李長山之所以這般關照許少安,是因為聽了那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話。
他實在沒想到這四句竟然是從許少安口中說出,可見許少安乃是當世一大才。隻可惜許少安淡泊名利,這樣的人若是隱於市井,那就太浪費了。
正巧楚布衣南下視察來到這平湖城,也就一並約了來,想要讓許少安在這人跟前混個眼熟,若是許少安表現的好,得到這人的欣賞,日後說不定也能於廟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許少安連忙起身拱手一禮,“謝老先生抬愛了。”
楚布衣這時開口,“許小友的那兩首詩當真是寫的不錯,楚某佩服。”
我寫的那兩首詩?莫非是十裡亭和蘇家畫舫那兩首?
許少安稍稍有些臉紅,這兩首詩都是抄的,不用佩服我。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說:“慚愧慚愧,這兩首詩不過我隨性所作,這佳句得之本就偶然,若非恰巧入了蘇小姐與明堂先生的眼,我這詩哪裡能夠流傳開來。”
“隻能說小子我命好,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啊。”
“諸位可知,這世上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
許少安有些納悶了,怎麼剛才想舔楚布衣時是半句話都沒說出口,怎麼這下卻文思如尿崩了?
這這番話說出口,顯然是在誇耀李長山慧眼識珠。
楚布衣不禁多看了許少安一眼,對他的看法稍稍有些改觀,李長山哈哈一笑,“我說你小子有才是真的有才,又何須你小子揀這些好聽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