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好人要是偶然做了一件壞事,就會引起他人的批評。
可一個壞人若是偶然做了一件好事,就會引起他人的讚美。
許少安所遭遇的就是類似於後者這樣的情況。
大家驚訝於他為何能不假思索的就幫助一個陌生人,而不求回報。
更驚訝於他在朋友身陷囹圄時,能夠挺身而出,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
最讓人驚訝的事,他竟然在公然行凶後,還能全身而退。
許少安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舉動,已經讓一些人意識到,許家的那個許少安已經不是以前的許少安了。
人是會變的,從很多跡象表明,許少安變得越來越好了。
比如他家的小酒館冒起了炊煙嫋嫋,這代表著這裡有了生命的活力。
許青衣的臉被煙熏黑了一邊,但卻沒有去洗,她的眼神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因為她也聽說了少安哥的英雄事跡。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許少安竟然結識了一個賣身葬父的逃兵,也不知道他說出去有事,卻是去救那個逃兵。
若她知道許少安是去乾這事,她是如何也要擋著他,如何也不能讓他去救的。
可他不僅把人救了回來,聽說還在衙門口打的吳磊抱頭鼠竄,這就著實讓她震驚了,就比許少安寫出了那首將進酒還要震驚百倍。
她隻記得吳磊欺負許少安的情景,曾幾何時也曾幻想過,許少安也能欺負吳磊一次。
卻沒曾想這事是發生了,但她卻沒親眼看見,著實有些遺憾。
她的目光看著火爐裡燃燒的木炭,她稍稍有些得意,就好像許少安出的這一次風頭,就跟她出的一般。
她笑道:“少安哥,我覺得以後彆人應該不會覺得你傻,覺得你是廢材了吧?”
許少安想了想,“或許吧,不過這東西講不準,我也不在乎。”
“在他們眼裡,我曾經就是個廢物,我偶爾的做了點讓人驚訝的事,就得到了他們的稱讚,這種稱讚其實非出自理性的。”
“一個壞事做儘的人,偶爾做點好事,也不代表他就棄惡從善了,他的本質裡還是壞人。”
“有些慈善家天天都做慈善,但背地裡蠅營狗苟,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但他在彆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活菩薩。”
“所以我說,這種事,我不在乎,也不關心。”
許青衣對於現在的許少安依舊還沒適應,隻覺得他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而且聽起來還好有道理。
可她隻是想讓許少安稍稍得瑟一下,畢竟這事也算是出了風頭,揚了一次許家的門楣。
可許少安卻絲毫不以為意。
她隻能訕訕一笑:“對,對,對,少安哥你說的都對。”
“哥告訴你,當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好好理解這句話,對你應該會有所啟發的。”
許青衣愣在那。
很顯然,又被震驚到了。
這一天許少安一直在自家酒館忙碌,至於周小蝶與芸娘,應許少安的邀請,從周家村搬到了他的酒館。
許少安尋思著,自己現在也需要一個會武功的,而且看起來高大威猛的人做保鏢,於是秉著好老板好上司的原則,一並把他娘也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