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心說這姑娘有點鑽牛角尖,但卻沒法反駁。
稍作思量,還覺得她這話有點意思,有點哲理。
“那你倆呢,怎麼下雨不帶傘?”
許少安想了想,“我呢,主要是懶。”
他看了眼周小蝶,“他呢,主要是神經粗大。”
神經粗大?
姑娘略做思索,“公子說的可是粗心大意?”
許少安點了點頭。
周小蝶這邊還在尋思著公子所說神經粗大是怎個意思,但聽原來是這般含義,不由得憨憨一笑,說了句:“俺是真的粗大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再配合著他那憨憨一笑,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他很猥瑣。
就像許少安眼前的這個姑娘,臉上一副嫌棄的表情,仿佛在說:“咦……好惡心。”
許少安有些尷尬,“我這兄弟有點憨……”
這姑娘點了點頭,“看出來了。”
因為在她回頭看周小蝶的時候,發現這傻大個看著窗外的雨那模樣,有些像笨小孩。
這會兒倒是話匣子打開似的,許少安有些好奇問,“姑娘,最近生意如何?”
也不知道為何,就問了這麼一句,讓姑娘神情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我沒什麼客人,哪來的生意?”
許少安看著這姑娘單薄的身體,歎息了一聲,“這世道真難。”
他是覺得,這麼一個漂亮的人兒,由於生意不好,沒掙到錢,以至於三餐不飽,餓成了這副模樣。
這個時代的娛樂圈該有多卷啊?
“看得出公子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然也不會吟出那樣的詩,不然小女子也不會讓兩位上來避雨。”
許少安摸了摸身上,覺得此時應該奉上幾兩銀子聊表感謝,卻發現他不僅是沒帶傘,這錢袋也沒帶上。
他稍作思量,“姑娘這可有筆墨紙硯,在下贈你一首詩詞,就當是感激這遮雨之情了?”
這姑娘倒不是想要許少安的回報,隻是想到剛才對方所吟的那首將清倌人的悲涼和苦楚體現的淋漓儘致的詞。
她一雙美眸倒是有了些許期待。
從梳妝台下的櫃子拿出了筆墨紙硯,鋪在了桌麵上,她提手磨墨,看著許少安,“公子要贈小女子什麼詩詞呢?”
許少安心想這姑娘估計就是名氣不夠,導致沒什麼流量,若是能給這姑娘提升提升名氣,製造點與自己的緋聞……?
不過……回頭跟夢瑤報備一下,免得夢瑤誤會。
這姑娘都瘦成這樣了,實在不能再瘦了,憑著自己的名氣,就算這姑娘把詩拿去賣了,也至少能值幾百兩吧?
我想夢瑤應該不會怪我的。
我這可是在做好事呢!
許少安抬頭看了眼這姑娘,“這首詩當是聊表感激之情,請姑娘不要誤會。”
見墨已成汁,許少安提筆點墨,而後落筆與宣紙上:
相逢情便深,恨不早相逢。識儘千千萬萬人,終不似、伊家好。彆你登長道,轉更添煩惱。樓外朱樓獨倚欄,滿目圍芳草。
看見這詞,她才明白為何許少安要讓她不要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