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許少安除了來這處正在建造的釀酒作坊查看工程進度之外,再就是來這飛雲江中練劍了。
隨著許少安的體能逐漸提升,在陸地上練劍對於他體能的消耗,似乎有些跟不上體能恢複的速度,以至於到晚上修煉吐納之法時,這效果大打折扣。
這吐納之法若是在身體透支時修煉,則效果最佳,因此許少安需要不斷的挑戰身體的極限,力求將自己逼到油儘燈枯的局麵。
這處飛雲江,有一段江水稍淺的地方,河床多是沙石,人能夠站立其中,江水沒過胸膛,但卻未及下巴,因此不影響許少安的呼吸。
“不得不說,你小子是個狠人!”
陸重樓的雙眼中滿是欣賞的神色。
陸重樓對於這個本來就天賦異稟的徒弟,偏偏又這麼努力,感到很是欣慰,有徒如此,夫複何求呢?
怪不得人們常說,比你優秀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
“師傅,這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許少安咬著牙說出這句,像是對陸重樓說的,卻是對他自己所說。
他在水中一劍一劍的揮出,每一劍都力求完美,爭取做到極致。
陸重樓心有感觸,若是當初自己有這小子一半的毅力,苦心練劍,是否早就成就先天了呢?
陸重樓笑了笑,“少安,你這份心性是極好的,但為師要提醒你一句,你對自己這般狠,這會讓你多討幾次打?”
“我就是想多被你打幾次!”
“不斷的挑戰極限,才能讓我快速成長,那聚龍堡的刺殺,不可能就此就結束的,在暴風雨來臨之前,我需要變得更強大!”
聽許少安這麼說,陸重樓點了點頭,將手中一柄劍往許少安扔了過去,“以後你就用這柄劍練習吧。”
許少安見陸重樓扔了一柄帶鞘的劍過來,不由得停止揮動木劍,伸出左手把陸重樓扔過來的劍接住。
許少安隻覺這劍挺沉的,至少四五十斤吧?與另一隻手中的木劍相比,練此劍難度大了不是一星半點,心中便是一喜,“師父,這是你的佩劍嗎?”
陸重樓搖了搖頭,道,“這劍謂之無……”
這“名”字還沒說出口,就聽“鏘”的一聲鳴響,是劍出鞘的聲音,然後就見一道紅芒自劍身上射出,將飛雲江染紅了大片。
這等異象頓時叫許少安一驚,隻是這異象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
許少安一臉心驚,抬眼去看陸重樓,就見陸重樓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一雙眼瞪著許少安,震驚不已的道,“少安……你竟然拔出了無名?”
“啊,這就是無名?”
許少安將劍收回劍鞘,看著劍鞘上包裹著的那層早已斑駁的皮革,以及那包了漿了劍穗。
這顯然是一柄看起來經曆了不少歲月的古劍。
這劍約莫著三指劍寬,長約莫著三尺三寸,並不是普通刀劍那般銀白,而是紅色!
像是落日夕陽灑在雲朵上的那種紅色,或者說殘陽如血。
“不是說,無名劍有靈,不是有緣人拔不出的嗎?”
許少安一臉的不解。
陸重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你竟然拔出了這柄無名!”
這劍傳到陸重樓這裡時,據說已經傳了十六代,這十六代無相門的弟子,僅有一人拔出過此劍,做過這劍的主人。
這麼多年來,有關此劍的信息也僅傳下來隻言片語——這柄劍體通紅似殘陽,出鞘時有紅霞漫天。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