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荊棘是一種帶刺的植物,若非許少安這麼一說,大家都沒意識到,原來唐溪山後背的荊棘,荊條上的刺都被削了去。
現場頓時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誒,還真是。”
“艸!差點就又被這姓唐的給耍了!”
“這姓唐的,小心思玩的花啊!”
“沒誠意,沒誠意!”
“……”
來之前,唐遠山便囑咐過他,這荊棘上的刺不能削,可他卻因為怕疼讓下人削掉,將唐遠山的囑咐拋之腦後。
這下可好,許少安哪壺不提提哪壺,他心中不由得“哦豁”一聲,心想該怎麼將這場苦情戲演下去?
麵對圍觀群眾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議論,唐溪山一臉通紅,有些氣急敗壞就要暴走的跡象,但他似乎強忍了下來,眼中的凶狠一閃即逝,彆人沒看見,但許少安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唐溪山繼續那副可憐兮兮委屈的模樣,解釋道,“少安兄,並非溪山心不誠,而是那些下人心疼我,怕這些荊棘弄痛我,自作主張削去了那些刺。”
“少安兄,你若是不解氣,可以抽一根荊條鞭打溪山,將溪山打死在這裡,溪山也無怨無悔,隻求少安兄能原諒溪山!”
這話一出,那些牆頭草似的圍觀群眾,口中議論又開始偏向了唐溪山,就看許少安鞭不鞭打那唐溪山。
許少安一陣冷笑,“我一個讀書人,會做那種鞭打人的事?”
“你怕是看中了這點,才這般說吧?”
大家的目光在許少安和唐溪山身上來回移動。
唐溪山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少安,“若是少安兄不好出手,可讓彆的人來,在下誠心道歉,天地可鑒!”
許少安“嗬嗬”一笑,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隻是這笑容比剛才的冷漠還冷。
他走到了唐溪山的身邊將捆綁在唐溪山身上的荊棘取下,看得在場圍觀群眾還以為許少安這是要原諒唐溪山了。
唐溪山也是一愣,心想許少安這是要做什麼,卻絕對不像是要原諒自己?
捆綁在背後的荊棘被拿走,唐溪山感覺到輕鬆,但心卻一點也不輕鬆,因為不知道許少安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就見許少安將那捆荊條隨手丟在路邊,然後走到了小酒館門前,張開雙腿,似紮了個馬步,一臉冷笑的道,“想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拍了拍大腿,許少安接著道,“唐兄若是能屈尊降貴從在下胯下爬過去,我就原諒唐兄了。”
就聽群眾中有人道,“許公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是啊,唐公子怎麼說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許公子,讀書人何必難為讀書人!”
“你還是鞭打唐公子吧,讓唐公子受那胯下之辱,還不如讓唐公子去死!”
“……”
許少安一笑置之,卻是看著唐溪山,“怎樣,唐公子若是有誠心,這胯下之辱,受還是不受?”
這個世界沒有淮陰的屠夫,也沒有落魄的韓信,但有井酒街的小老板,和平湖城的四大才子之首。
韓信能受那胯下之辱,隻是你唐溪山能否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