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樓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又喝了一口酒,淡然道,“其實你之前說的沒錯,護鏡司中其實也並非全都是壞人,這次你去京城,可以找你師伯認識一下那位。”
許少安有些好奇的問,“哪位?”
“原先我也不知道那家夥竟然是明鏡台的掌鏡大人,也是你師伯前幾天告訴我的。”
許少安忽然想起不久前蔡遠慮跟他說過的那個名字,先帝創建明鏡台時擔任明鏡台掌鏡的那位——
“徐元相徐掌鏡?”
“對,我跟他倒是不熟,隻是曾經有過交手,他跟你師伯很熟,你師伯說他不是個壞人。”
“現在是個被架空了的沒有實權的徐掌鏡。”
“當初不是他說要扶持慶王的嗎?怎麼會被架空?”
“你去問你師伯,詳細的我也不知。”
許少安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師傅,我若是利用鏡衣使得身份去把那些護鏡司中的惡人一個個找出來,然後師傅您幫忙都砍瓜切菜了,如何?”
陸重樓沒好氣的瞪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作死,忘了破鏡盟那邊對你虎視眈眈了,又急著反水懸鏡司,到時候兩邊都要你的命,師傅可保不住你。”
“你以為這世界就你師傅一個頂尖高手,江湖中如為師這般實力的雖不多,但兩手之數還是有的,護鏡司、破鏡盟裡不消說,兩三號這樣的強者坐鎮應該大差不差。”
“屆時隻要有一個這樣的高手帶著幾號二三品的來,師傅被纏住脫不開身,你還不得乖乖的讓人砍瓜切菜了。”
“……額,那師傅你還是彆去報仇了,我怕死。”
陸重樓給了許少安一個板栗,“真是出息,放心吧,你師伯會暗中保護你的,咱無相門就你一個傳人,你師伯不會讓你出事的,再說,你師伯比師傅厲害。”
許少安“嘿嘿”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回頭多帶點水晶糖去孝敬他老人家。”
“對了,懸鏡司那邊,吳綺羅在等我下場,我雖然沒有下場的意思,但卻有想改變懸鏡司的意願,尋思著還是要有所動作,我想讓向雨姑娘作為我的代表,參與平湖懸鏡司的事務,您覺得如何?”
陸重樓點了點頭,“這丫頭閒著沒事現在每天弄些花花草草,給她找些事做也好。”
“好,弟子這就去跟向雨姑娘聊聊。”
“嗯。”
許少安起身走出後門,向著桃花山上的那一塊花圃而去。
花圃中花團錦簇,向雨也一身如花似的衣袂飄飄的照護著那些花草。
她的手中拿著一把剪刀,身邊還有一個澆壺。
她看見有多餘的花枝就會剪去,時不時又拎起澆壺澆花,絲毫不顧正午的太陽有多猛多烈,將她那一張原本白皙水潤的小臉都曬成古銅色了。
好在周小蝶不嫌棄。
許少安走到了花圃邊,一隻腳剛要踏入花圃,卻被向雨瞪了一眼,連忙收回了腳。向雨姑娘的眼神分明是在說,你可彆走進我的花圃,踩壞了我的花就不好了。
許少安也沒跟向雨廢話,而是自懷裡掏出了那枚象征著鏡衣使身份的牌子,朝著向雨丟了過去。
這塊說是被扔了的牌子,其實一直藏在他的枕頭底下。
向雨連忙接住,看了看許少安丟過來的牌子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