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頓時紅著眼的眼眶就噙滿了淚水,委屈巴巴的轉身離去。
許誌平亦是紅了眼,他的小妾竟然要讓他的侄兒跟自己斷絕關係,劃清界限?
隻因為侄兒做了那懸鏡司的走狗?
自己的侄兒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即便不了解前因後果的他,也是絕對相信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就算有著懸鏡司的身份,也如許白衣說的那樣,是想以身涉之,撥亂反正!
許誌平看了眼許少安柔聲道,“彆在意你姨的那番話,二叔相信你,知道你做什麼事都有你的苦衷,就算被你拖累也心甘情願。”
這下輪到許少安眼紅了。
心想著二叔一家對自己都好,除了雪琴阿姨。
“走,陪二叔走走。”
許少安點了點頭,然後與許誌平並肩而行。
“其實你三叔也來信說了這事。”
許少安“哦”了一聲,“他怎麼看這事?”
許誌平沉默了片刻,“他還能怎麼看,隻能跟著那些大人們對你惡言相向唄。”
“可以理解,現在京城混亂的局麵,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懸鏡司造成的,他們恨透了懸鏡司,自然也就恨透了懸鏡司的人。”
許誌平點了點頭,“你三叔其實也是被迫選擇立場,他在信中說了,也是沒辦法的事,讓你回頭可彆怨恨他。不過你三叔說了,為了許家著想,假意劃清界限,也是必要的,這不是不顧親情,而是審時度勢!不過要與你說好。”
許少安一怔,心想這三叔有點意思,八麵玲瓏的,怪不得能在那個位置上一待待這麼多年,許白衣以後當了官要跟三叔多學習。
許少安哈哈大笑起來,“同樣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三叔這番話卻是動聽多了。”
許誌平知道他是在點雪琴,也跟著笑了笑,又說了句,“你彆往心裡去。”
“你三叔還說,這幾個月聽了有關於你的那麼多事,簡直都快要把他給驚呆了,一件件一樁樁都讓他匪夷所思,若非公務繁忙,非得來平湖看看你,怎的一下子就這麼優秀了?”
“我跟他回信說你一直都很優秀,隻是隱忍不發,連我都給你小子給騙了那麼久。”
你猜你三叔怎麼說?
“怎麼說?”許少安一臉好奇。
“說你小子簡直是條水魚!”
“我呸!”
“二叔你彆提水魚這事了,再說我翻臉了!”
許誌平哈哈大笑起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收斂了笑容看著許少安道,“雖然你三叔在京城,咱在平湖,三房看似疏遠了,其實還是一條心的。”
“當初你爺爺教導我們三兄弟的時候,就一直強調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手足是家人,我們三兄弟都銘記在心,所以不管任何情況下,你都是可以信任二叔三叔的。”
“你是老大唯一的血脈,老大不在了,你是可以依靠二叔三叔的。”
許少安感動的一塌糊塗,點著頭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許誌平看了眼許少安嗤笑道,“怎麼還眼紅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感動,這是咱許家的家風,以後你成家有了孩子,也要把這些寶貴的東西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