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很大,後院有處人工挖掘而成的湖,湖名琥珀,這夏日倒是沒有形成飄渺升騰的霧氣,但在湖邊卻有著很多綻放的蓮花。
湖邊有著一座涼亭,涼亭上有匾,寫有三個字:琥珀亭。
此刻的琥珀亭中坐著一個身材消瘦,麵容矍鑠的男子。
這男子身著蟒袍,便是那慶王殿下了。
他手裡端著一碗酒,抬眼看了看在他身前躬身而立的餘白生,又道,“蓉蓉那妮子也去了?”
他忽然笑了起來,使得他臉上那雙有些混濁的眼睛忽的亮了起來。
“倒是有趣。”
“若是綺羅那丫頭知道了許少安是個假才子,不知道還會不會這般興師動眾的去擔心他的安危。”
他喝了一口酒,品味了片刻,“嗯,這酒不錯,不過這人就差點意思了,畢竟是個假才子。”
餘白生連忙道,“這蘇子媚產量有限,不過許少安說了,以後孝敬蘇家的兩壇蘇子媚就改孝敬王爺了,至於他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慶王滿意的“嗯”了一聲,又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對了,那個行刺你的女子,什麼來路查清了沒?”
“回王爺,查清了,是紅花會的……不過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直說。”
餘白生沉吟片刻道,“這女子長的有點像徐曉荷!”
慶王神色一凜。
“彆對她用刑,吃住也好生待著……另外,把消息放出去。”
餘白生一怔,有些不明白慶王這話的意思。
“我這幾年一直在懷疑,徐曉荷可能還沒死!”
餘白生豁然一驚,抬頭看向了慶王。
慶王眉頭緊皺,目光在湖邊蓮花上。
“當初你目睹徐曉荷摔落下懸崖,但畢竟未尋到她的屍體。”
餘白生的背後忽的生出冷汗,極為惶恐的道,“若是她還活著……這……”
“這就是小人莫大的罪過。”
“你不用這麼緊張,這三年過去,也沒聽見她的消息,再說,我們不是成功掌握了明鏡台了嗎!?”
“她就算沒死,之前沒有跳出來攪局,那麼現在也不會。再有就是,你不是說被你抓的女子來自紅花會嗎?如果徐曉荷沒死,怎麼會容忍自己的侄女加入紅花會,落入那煙花之地?”
“您是說這女子就是當年的那條漏網之魚?”
慶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而是接著之前的話茬道,“不過,她最好是死了,若是沒死,就要把她釣出來,再讓她死。”
這話說出也算間接的回答了餘白生的疑問,用誰做魚餌,當然就是徐曉荷的侄女!也就是當年的那條漏網之魚。
“另外,去北莽之事,我派了彆人,你就留在京城,多加留意許少安此人。”
“小人遵命。”
“說來有趣,蘇家那位小姐竟然這般有才學,聽說前段時間有一首詩被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都以為是許少安作的,卻沒想到是蘇小姐。”
“那首《卜算子》現在被年輕人奉為情詩寶典,若是看誰家的姑娘或公子有意,都寫這詩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