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楊左宗,那張在許少安看上去像是故意擺出來的冷漠的臉,這會兒倒不像是裝的。
他的臉上除了冷漠還有嚴肅,這是對眼前的人有些忌憚的樣子。
“他,很厲害?”
“也不是特彆厲害,一品下階而已。”
許少安頓時一驚,一品上階?楊左宗用槍能以二品鬥一品,這會兒拿刀,還有這個實力嗎?
這時候了還不忘裝高冷嗎?
楊左宗已經握緊了他手裡的刀,冷冷的對著許少安說了句:“你回亭子裡去。”
他這句話是真的有點冷,很認真的那種冷。
“他說不要你的命,隻是帶你走而已,可我卻不能讓他把你帶走,除非我死!因為你不願意跟他走,對吧?”
許少安轉身回亭子裡,手按在腰間佩劍上,準備隨時拔劍。
許少安沉吟片刻,而後點了點頭,“嗯,不走,哪都不去。”
程觀西冷笑著搖了搖頭:“可惜了。”
“楊左宗,你若是持槍,我恐怕也不願與你一戰。”
“但現在嘛……”
楊左宗眉頭緊皺,心說裝高冷裝出麻煩了,槍不在身邊,這柄刀卻是發揮不出越階挑戰的戰力。
可想到那句奶奶經常說的那句——楊家兒郎遇到了麻煩,絕不撤退,勇往直前,唯有死戰!
因此,沒等程觀西話音落下,楊左宗的刀已如狂風卷落葉似的斬了過去。
這一刀氣勢如虹!
這會兒的楊左宗似乎與刀融合在一起,麵對眼前這個境界比自己高了一個等級的高手,絲毫不怯,甚至戰意滔天!
……
此時的攝政王府,管家蔡遠慮從攝政王的書房中退出,是剛向攝政王稟報了一些要緊的事情。
這會兒,書房中隻剩下了攝政王楚臨淵與攝政王妃蘇園園兩人。
蘇園園夾了兩塊從冰窖裡取來的冰塊放入了蓮子糖水中,過了片刻糖水冷卻,便倒了兩碗,遞了一碗給楚臨淵。
她吃了一口,臉上露出一抹舒爽,“快嘗嘗,冰窖裡的冰已經不多了,彆浪費。”
楚臨淵沒有喝。
“你娘為何一定要把少安帶回平湖??”
“她隻是覺得許少安在玩火,與其看著他越陷越深,不如趁早出手,還能保他一條性命。”
“正是這一點……我感覺很奇怪,按理說許小子死了,不正合你娘心意嗎?”
聽楚臨淵這麼一說,蘇園園也覺得有些奇怪,但隨即想到:“少安若是有個意外……夢瑤那丫頭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楚臨淵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倒是成立,老太太怕用情極深的蘇夢瑤會因為許少安的死而自尋短見。
“嗯……我將楊左宗放在了少安身邊……”說到這裡,楚臨淵的臉皮抽搐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惱怒的事,“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抽風了,好好的槍客不當,偏偏要去做刀客?”
蘇園園笑道:“蔡老不是說了嗎,這是許小子忽悠楊六郎說楚言那妮子可能喜歡刀客呢。”
“我挺喜歡六郎那孩子的……他為了楚言那妮子棄槍換刀,可見他是真心喜歡咱閨女的。”
楚臨淵沒好氣的道:“可現在要他麵對一個一品下階的高手,不用槍,他一個二品怎麼打?”
“隻有手中有槍,他才有越階一戰的戰力!”
楚臨淵說這話,衝著外麵喊了一嗓子:“魯球兒!”
然後就見一個球滾了進來。
這位簡直人如其名。
他站在攝政王與蘇園園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