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隻有那些劍罡。
他一心隻想砍碎那些劍罡,擊敗眼前的對手。
於是他就更加無畏,戰意就愈加濃烈。
整個人看起來就更加瘋狂。
許少安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對於楊左宗又多了一些了解。
這個人……儘管已然成了一個血人,已然身負重傷,卻還是沒有後退半步。
似乎他的刀勢,隨著他身上的傷口越多,就越強勢。
一旁的魯球兒看著這個血人不由得有些替他擔憂起來,不知道楊左宗有多少血能流,說不定真的會死掉。
可眼前這家夥,似乎如果不倒下,或者對手不倒下,他就絕不罷手似的,這就讓人有些頭疼了。
容嬤嬤的臉上依舊滿是陰冷,她覺得楊左宗已然油儘燈枯,即便這會兒看著氣勢強勁,但很快就會急轉直下。
“砰!”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的時候。
程觀西一擊劍罡,蕩開了楊左宗的刀,緊接著欺身上前,一腳將楊左宗踢飛。
楊左宗整個人倒飛而去。
他人在空中翻飛,越過涼亭,落在了花叢之中。
沒有發生想象中的那幕——那些美麗動人的花兒被楊左宗的身軀給壓垮摧毀的情景。
卻見楊左宗輕飄飄的站在了一根花枝上,隨著花枝輕輕晃動。
好了得的輕功!
那根花枝上垂吊著一朵半開的花,楊左宗覺得這朵花就跟正當妙齡的永安郡主一般,青澀中帶著一些成熟。
他的視線在這朵花上,瘋狂的目光中有了些許柔情。
他的腳尖微微發力,花枝下擺,終於承受不了一折兩段,帶著花朵的那一根斷枝被一陣刀風卷起落在了涼亭石桌中。
楊左宗心說,若是能活著就將這朵花送給郡主。
而楊左宗的身體隨著花枝斷裂的那一刻已然飛起,他飛到了不遠處的假山上,他雙腳一蹬,整個人借著這一蹬飛上半空,大刀臨空氣勢淩人!
隨著他這一蹬,那假山轟然倒塌,引起塵埃飛揚。
這一刀是他的最後一刀,蓄勢已經到了極致的他,這一刀便是他的極限,若是手中有槍,上限還能再高些,可惜這是刀。
不過,這也夠了!
他一躍而起,整個人與落日餘暉似的,如同一束燃燒的金焰,在天際奮力揮灑著它的餘威。
“你!”
“給!”
“我!”
“趴!”
“下!”
魯球兒倒吸一口涼氣。
容嬤嬤頓時雙眼一眯。
許少安此時此刻有些想要為楊左宗吟詩一首的衝動……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楊六郎威武!
永安郡主就更不用說了,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看著那柄在陽光下散發璀璨光芒的刀。
他的氣勢,隨著他口中每喊出一個字,就上升一大截。
實力,也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節節攀升,像是觸摸到了一品上階水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