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的這個妹妹,許治強的臉上閃過了一些潸然之色。
許少安心想著定是因為自己與四姑長的像,勾起了三叔對四姑的思念。
許少安的手被許治強握著,許少安頗為貼心的拍了拍許治強的手,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說“三叔,彆傷心了。”
許治強歎息一聲,而後笑了笑,他直起腰,向著門房老者道“你讓丫鬟過來煮茶。”
門房老者轉出門去,不一會兒就有丫鬟走了進來,點燃了火爐,然後煮上了一壺茶。
許治強拉著許少安坐在矮榻上足足聊了半個時辰,其間茶喝了不知幾壺,相談甚歡。
許少安看了眼三叔,覺得他與二叔的確很像。
他想象著自己老爹的樣子,估摸著也和二叔三叔長的差不多吧。
原主記憶裡沒有這位老爹的記憶,那是因為原主還沒出生他就已經死了。
許治強看著許少安,就像看著自己孩子那般,眼中滿是喜歡,而後就是欣賞。
喜歡那是因為他是許家大房的血脈,自己的親侄兒,欣賞則是,今年三月初到現在這小子帶給世人或者說帶給他的驚喜。
丫鬟在茶爐邊不厭其煩的煮著茶,而許少安與許治強也在不厭其煩的說著話,什麼都聊,什麼都侃,以至於此間歡聲笑語不斷。
直到這一壺茶喝完,許少安再也忍不住去外頭放了水回來,暗道三叔的膀胱真特麼強時,三叔看著許少安歎息一聲“若是四妹沒死,她的孩子也和你一般大了!”
……
……
少安書屋與正氣書院是聯通的,正氣書院一處幽靜的小院。
可以看見假山流水,還有水車旋轉不迭,潺潺流水穿過一處木橋,自一棟三層小樓邊流過。
小樓後是一片竹林,流水在竹林中穿行最後來到了一處亭榭。
亭中有人,還有一張古舊的老琴。
這人撥動著琴弦,琴聲悠悠。
竹林小溪中有魚,小溪邊上則有翠鳥,翠鳥時而俯衝捉魚,加上亭中人的琴音,顯得眼前的這副景象更為靈動了些。
再有就是這林間蟲鳴,便讓這裡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的親近自然。
此亭榭無名,可此刻這無名的亭榭之中卻坐著八人。
此刻八人都沒有出聲,僅有明堂先生手下的琴音嫋嫋。
明堂先生正在試著為一首詞譜曲,在古琴之前有著一首詩詞,詞名《將進酒》,此詞豪氣衝天,當以什麼樣的曲調,才能駕馭這樣的一首詞,就連明堂先生這樣的大儒也感覺頭疼。
這首詩詞在三月時,公孫無策與他的魔教夥伴就已耳聞。
這是極好的詩詞,可以說的上是千古絕唱,卻從沒想有人會為這樣的詞去譜曲。
然而,明堂先生就在為它譜曲,可不管以何種曲調,似乎都無法駕馭這首詩詞。
若是許少安在這裡,他就會說,不是沒有曲調能駕馭這首詩詞,而是這個時代在音律一道的條條框框太多。
若是不能跳出框架,又豈能讓人耳目一新?
隻可惜許少安沒在這裡,所以……明堂先生也始終無法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