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綺羅走進了太學院的那處牌坊。
她沒有回頭看,因為她怕被人瞧出更多的端倪。
她雖然可以易容成許少安的樣子,能夠模仿許少安的聲音,可若要是百分百還原許少安的性子,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
太學院的那處高台。
有一丈多高。
這般高有個好處,那就是在廣場上的人不用踮起腳尖就能看見高台上的情景。
高台的兩邊各擺了十一張矮幾。
按照規矩,一邊為南越才子的席位,而另一邊則就是大羽才子的席位。
這兩席對壘,中間隔著的距離也僅有一丈之遠。
試想雙方才子劍拔弩張的情景,想想都讓人有些激動啊。
高台下的觀眾氣氛濃烈,情緒都很高,像極了許少安前世記憶裡的國足球迷,對於國腳們的滿懷期待。
希冀著這些不爭氣的大羽學子,能在這重要的時刻中,守住大羽的球門,不說贏球,能平分秋色就算是揚大羽國威了。
圍繞著這處高台,那四層高的回形建築是用來招待士大夫和被邀請而來的名人高士的所在。
回形走廊上有不少露台,從那些露台往下看,對於高台上的景象端的是一覽無餘。
這會兒吳綺羅已經頂著許少安的“皮膚”上了高台,她徑直的走向了太學院為他準備好的席位,然後坐下。
抬眼看,便看見了早已經來到了的大羽這方的太學院學子們,而對麵那些個為南越才子所設的席位上卻還是空無一人。
對於許少安,太學院的這十位學子都是知其名而不知其人,這會兒見屬於許少安的席位上坐下了人來。
便覺得,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位許少安了。
因此都看了過來,黯淡的眼中忽然有了一些亮光。
似乎看見了一抹希望。
他們其實已經商量好了。
這次學院的那些先生們為了讓他們能夠在這場文會中勝出,不惜進宮串通太後獲得此次文會的考題,甚至傾整個書院之力,提前作了十首詩詞,讓他們來應對這次文會。
這樣的舉動對於他們這些學子來說簡直就是恥辱,所以他們並不打算按照先生們的意思去做。
屆時他們將以他們的真才實學來應對這次文會,雖然知道與對方才子的差距,但於他們而言,作弊才是文人的恥辱,他們又豈能做這等齷蹉之事?
如果按照先生們的安排,他們即便勝了,也勝之不武。
再說,如果按照先生們的安排,結果還是輸了,那麼……他們這一輩子就毀了,哪裡還有臉抬起頭來?
隻能屈辱一生。
對於一個文人而言,尊嚴往往是比命還重要的。
所以,雖然他們已經猜到了這場文會的結果,這場文會大羽文壇一定會輸的很慘,但卻始終沒有丟掉他們屬於讀書人的氣節。
這倒是太學院的那些先生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