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信中所說的事,我隻是看了一眼便堅信是你的手筆。”
麵具下的慕晨,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微微有些得意,隻覺得當年的這一筆有幾分神來之筆的味道。
“草蛇灰線,伏沒千裡啊!”
“不過本王更佩服的是許少安這個人,他竟然會將這事告知本王,而且篤定本王會相信他的說辭,許少安這人的眼光之毒辣,簡直叫本王心驚。”
“的確,許少安這人之機智尤勝其祖父許林輔!”
慕晨走到了慶王的身邊,同樣憑欄看向了湖麵,沉吟了片刻,而後又道“坦白說,當年埋下這支伏筆,我險些以為要流產了。”
“當初許林輔猜到了我在許少安身上的算計,因此便與蘇家約定將許少安入贅蘇家,這倒是個破我算計的好方法。”
慕晨笑了笑,笑聲中卻帶著玩味,“原本我也覺得當年的伏筆可能失敗了,卻你哪裡能想到,這許少安竟然忽的又冒出頭來,而且以這般天賦異稟的才學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慶王點了點頭,接過話茬,“若是許少安按照許林輔所希望的那樣,平平無奇碌碌無為的入贅蘇家,甚至被大家當成傻子,這樣的確不會讓人太過重視。”
慕晨轉頭看向了慶王,麵具下的那雙眼睛中的玩味之色更濃,“那是當然,一個傻子,就算他被坐實了是靖王之子,太後或者攝政王也不會因此而大動乾戈。”
“一個傻子,何足懼哉?何況還是個贅婿?”
“可你哪裡能想到,老天爺都想成全我的那一招伏筆,以至於給了許少安這種隱忍的性子,還有他的才華,讓他要麼不鳴,一鳴驚人!”
“如他現在所展現出來的驚人才學,還有他的胸有丘壑,隻怕會影響到朝廷大局,對於太後還有小皇帝都會造成威脅……”
慶王忽的打斷,話鋒急轉,“我隻是有些想不通,許少安在信中說想要避免入局免於算計的唯一辦法就是離開京城!”
“之前明鏡台的邏卒傳來消息說他已經離開了京城,可怎麼又回來了?”
慶王向著亭榭中的茶幾走去,因為屏退了下人,因此他不得不親自煮茶。
他看也沒看慕晨,說了句,“來坐!”語氣中有命令的意思。
所以慕晨也走到了茶幾邊,與慶王相對而坐。
慶王將茶壺之中沏滿了水,而後將茶壺放在了茶爐上,點燃了火爐後,視線就一直在那茶壺上,等著茶水沸騰從而騰起白煙。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等到茶煙嫋嫋,慶王才說了句,“太後和小皇帝這會兒應該到了太學院了吧?”
慕晨卻說著與慶王毫不搭邊的話,又像是在接續之前被慶王打斷的話題“這當真乃天意啊!”
慶王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慕晨。
慕晨一邊笑一邊搖頭,“其實我現在也搞不清許少安在哪?”
慶王疑惑間眉頭更皺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慕晨攤開手,又道,“或許還在藏經寺,或者是真的離開……”
慶王很不明白,有消息傳來,許少安不僅回了京城,還被太後召見,現在更是在文會現場。
慕晨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可為何他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