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廣場上的人都瘋了。
廣場上炸裂的聲響宛如海嘯一般傳到了中央露台。
回廊上也一直響著侍衛來往急促的腳步聲,隻是為了將許少安新寫的詩詞呈送到中央露台。
這會兒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那侍衛將這一首詩詞雙手托起,向著楚臨淵單膝跪地道“稟告王爺,這是許少安今夜所作第二十四首詩詞,請王爺品鑒!”
“……”
已經看不過來了好不,攝政王手中還拿著上一首細細咀嚼著,這……又特麼來了!
許少安變態啊!
聞見廣場那邊仿佛潮水般的各種聲響,楚臨淵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們把許少安稱作了詩仙了嗎?”
李長山激動的麵紅耳赤,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他一捋胡須,一臉的亢奮,心想著當時吳綺羅說許少安之前寫了一百多首詩詞,這裡頭當然有能夠媲美《青玉案》《將進酒》《鵲橋仙》之類的絕世好詩詞,卻沒料到,這幾乎首首都是絕世,首首都是經典啊!
許治強臉上老有光了,老懷甚慰啊,這是咱老許家的子孫,當真給咱老許家爭氣啊,這下好了,光宗耀祖了。
楚臨淵笑道,“聽聞許少安自稱“天不生他許少安,大羽萬古如長夜!”
“之前便覺得這小子是在開玩笑,但現在看來,正如明堂先生所說,天下之才一石,許少安獨占八鬥啊!”
廣場上的人們吟誦著許少安的詩詞,一句接著一句,一首接著一首。
有人吟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也有人吟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更有人吟道“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人家都大聲吟誦,許問君卻是輕聲吟著,“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她目光所向許少安,一雙眼睛已經透著滿是迷妹的光,心想著有弟如此,姐複何求?
許青衣一臉的得瑟,看著堂姐被少安哥的才華所折服的樣子,感覺就像是自己大出了一次風頭似的,同時也為少安哥感到高興。
這下好了,少安哥現在不僅為自己正名,還成就了詩仙之名。
“辛苦遭逢起一經,乾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許白衣在吟誦完這首詩後不禁心想,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的能作出這般詩來?
可他就這麼作出來了。
這就是天才?
看來自己要對“天才”這兩個字重新定義了,自己這個十歲就考上秀才的天才,與少安哥一比,簡直屁都不是。
方知鳴喃喃著這首“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他心想著這短短二十八字中排列著十種意象,包括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
這些意象既是斷腸人的生活寫照,又是他內心沉重的憂傷悲涼的載體。
意象的繁複性使得此詩充滿了濃鬱的詩情,但最終都直指作者的思鄉之情,還有那種孤獨和淒涼,也不知道許少安哪裡來的無奈和悲哀?
或許跟他的身世有關?
他是個孤兒?
無父無母。
因此在這世上就是個無根浮萍,所以自認是斷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