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殷天廋意外的是,他竟然還有幫手,就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掠上了屋簷,手中還抱著一個酒壇子,這人張開口就是猛的灌了一口酒。
這一口烈酒下肚,讓他的臉都扭曲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看著眼前兩人道“那啥,我們家先生說讓我來保許少安一命,是誰要許少安的命來著?”
他將酒壇子隨手一擲,就見那酒壇穩穩的落在了不遠處瓦片上,這一手亮出,便可以看出他對於氣機的用運,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南越高手!”
“誒,不高不高,也就半步先天,相比於這位公公,小子還不夠看!”
陳公公冷哼道“既有自知之明,還來飛蛾撲火?”
趙佗笑了笑,聳了聳肩,說了句“沒跟先天高手打過,所以想要試一試!”
陳公公冷笑連連,“就算你倆一起動手,也不可能是我對手!”
“可若是加上我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屋簷之下傳來,三人聞聲看去,就見一個身影背著一柄大刀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陳公公看著這人微微一怔,“楊中保!”
楊家大郎這會兒抬起頭來,對著陳公公咧嘴一笑,“陳公公,我家奶奶說了,讓我試試你的辟邪劍!”
“還有,許少安絕不能死!”
……
學海無涯這邊,吳綺羅與秦觀都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因此齊齊轉頭去看,便看見了聽潮軒屋頂上刀兵相見的情景。
月夜下,那棟三層閣樓的屋簷之上刀光劍影,火花四濺。
秦觀欲起身,卻被吳綺羅拉住了胳膊,“秦哥哥不用管他們,咱們再說說話!”
她心中卻想著,若現在不說,以後就再沒有機會說了!
秦觀心中很是觸動,隻因這聲秦哥哥,他記得在吳綺羅過了十五歲後就再也沒這麼稱呼過他。
從那之後幾乎都是直呼其名,如現在又把他喚成了秦哥哥,讓他心頭一震,不由得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吳綺羅便問過秦觀是如何將她認出來的,秦觀便說他熟悉她的一顰一笑,熟悉她一舉一動。
他說相貌能夠騙人,但神色卻是無法騙人的。
加上許少安的身邊一般跟著的不是周小蝶就是楊左宗,又怎麼會是雪妍?
再一個就是兩年前為了她翹班去南越邊境采摘荔枝的事,本以為自己會受到處罰,卻發現同僚似乎根本就沒發現自己離開過似的。
還以為是自己父親的原因,這些同僚為自己隱瞞下來,後來無意間闖入了吳綺羅的廂房,發現了那一張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這才意識到,或許並非是同僚們沒有發現自己的翹班,而是有人易容成了自己的樣貌,替自己頂了班。
從那開始,他便知道了吳綺羅有著易容的本領。
所以今夜當吳綺羅在太學院的高台上不小心露出的那一副小女兒神色,他便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