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寨前,晨曦的太陽將寨門前的人影拉的很長。
許少安手提著一根狼牙棒,配合著他那一身素白的長衫,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
“許公子!”
“no!”少年打斷了大夫的話“叫我臥龍先生!”
少年騎著一匹青驢,大夫拉著繩韁,迎著朝霞出發。
驢有些不情願的叫了幾聲,甚是淒涼。
……
有時候,緣分就是,你最不想見到誰,然後你就會見到誰。
由南向北,有一商隊沿著山道而行。
一輛精致的馬車後麵跟著五六輛牛車,牛車上馱著一袋袋糧食。
一看就知道是做糧食生意的商販,有十幾個勁裝打扮手拿長刀的護衛一路隨行,還有著一位白馬青年,騎馬在那輛馬車邊。
“書桓,沒想到你心裡還有我,就在我沈家最困難的時候,你毅然決然的陪在了我身邊!”
馬車裡的沈一菲道。
“一菲……”何書桓有些抱歉的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就離開你,後來回到聚龍堡我才發現,我錯了……!”
“書桓,你沒錯,要怪就怪許少安那王八蛋,害的我沈家在江南的基業付之一炬,這次秋糧之爭,原本可以趁機大賺一筆!”
“可……不知道哪裡衝出來一群劫匪,竟然將護送糧食的船帶人都搶殺一空,她都沒帶思考的,就篤定是許少安所為!”
可她哪裡知道,這事根本與許少安沒半毛錢關係,都是雙蛇山的那群水匪受京城吳家的指使乾的。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預兆,“書桓,我聽聞這將軍山有不少山匪,不會有人劫道吧?”
“山匪……?”何書桓不屑的笑了笑,“我雖說是個讀書人,但也是從小練武,堡中的第一高手都曾被我打的吐血,有我在,不用怕!”
他哪裡知道,那是人家看他是堡主的兒子,故意讓著他。
“還多虧了書桓你一路護持,所幸這批糧食也不算太多,就算被劫了也無事,若是遇到了匪人,打不過,咱就跑!”
“一菲,你小看你的未婚夫了,再說,我隻要報出聚龍堡的名號,綠林道上的兄弟,誰敢不給麵子?”
這話一出,那些個隨行的護衛都是哈哈大笑,“何公子所言極是啊!”
按照許少安的邏輯,山寨的振興離不開錢,更離不開人。
所以搞錢很關鍵。
山寨的主營業務其實可以擴展衍生,但初始階段始終還是得靠打劫,這樣可以掙名聲,山寨的名氣大了,自然而然來投靠的人就多了。
許少安其實很有錢,他大可修書一封去平湖蘇家,讓人捎錢來,招兵馬買,但現在問題是……這裡的事業,最終受益者是靖王,而不是他。
所以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尋思著,隻有白手起家了。
之所以打著諸葛孔明的旗號,是想讓遠在南陽的周小蝶他們知道自己在冀州的消息,這也算是報平安的一種方式吧?
驢在旁邊吃草。
少年和大夫坐在一大一小兩顆石頭上。
少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手裡拎著一根狼牙棒。
大夫很想跟許少安說,要不咱換身行頭吧?
許少安卻道“這就是咱的特色,換啥行頭?”
坐在小石頭上的孫守仁摳著腳趾,身後背著一個背簍,裡麵裝著一些草藥,還有一個竹筒,起初許少安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