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指了指牆上的通緝令,“現在你在看看,我像嗎?”
士兵看見手中的碎銀眼睛一亮,平時能得些銅板就不錯了,今個兒竟然有人給碎銀?臉色頓時變得和氣起來。
“兩位怎麼稱呼,從何而來?”
“在下……”許少安心中一動,笑道“在下姓吳名彥祖,江南人士!”
“吳彥祖,”士兵笑道“當真人如其名啊。”
緊跟著他又指了指孫守仁,“那他呢?這位老人家怎麼稱呼?”
“他叫孫紅雷,是我家的下人。”許少安對著士兵行了一禮,“我們從江南而來,遊曆至此想要看看保州城的風土人情,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好吧,進去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北方可不比江南,城裡流民太多,晚上可不太平!”
“多謝軍爺提醒!”許少安跟士兵拱了拱手,帶著孫守仁進了城。
這一進城他便發現了滿大街的流民和乞丐,他從這些流民的目光中看見了無奈和絕望,這世道……
許少安暗自歎息,可他對此卻是無能為力,他能夠在殺胡口建立難民營,也僅僅是那一處而已,天下之大,流民之多,哪裡是他救的過來的?
他一邊走一邊看,眼前的一幕幕皆是衣衫襤褸,甚至衣不蔽體,還有婦女抱著孩子過來問他買不買孩子,希望他能將小孩買走。
他知道那婦女並非不愛自己的孩子,而是想給孩子一條生路,但許少安並沒有理會那個婦女,而是像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與那婦女祈求的目光冷漠擦過。
但這種滿街流民的情況在他步入繁華的商業街時消失了,似乎有人專門看著這些商業街,不讓那些流民進入。
這些人一看就是混黑幫的,一個個黑衣勁裝麵目可憎,但看見一身素白長衫脖頸插扇腰係短刀的許少安,和牽驢的孫守仁時,卻沒有任何舉動。
這倆一看就不像流民。
因為這些人的這些行為,商業街環境要比其他街道要好的多,街道兩邊的商鋪林立,更有走街串巷的小販不斷吆喝著。
許少安與孫大夫牽著那匹青驢漫步在商業街中,頓時引來了不少目光,但這些人的目光在發現他身後的那頭青驢之後,便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這目光很勢利眼啊?
在這個一個人富不富看坐騎的年代,許少安雖然也是有坐騎的人士,但這坐騎太垃圾,也會讓人鄙視的。
許少安對此不以為然,這都是虛榮心作祟。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陣,在一座客棧前住了腳,許少安抬頭,客棧牌坊上寫著雲來二字。
許少安又看了看天色,然後給孫大夫使了個眼色。
孫大夫收到信號,知道公子是想尋個地方歇腳,於是跨步走進了客棧,吆喝了一聲,“小二!”
那店小二見來了客人,連忙上前招呼,就聽孫大夫說道“客官,投店還是打尖?”
“住店!”孫大夫清了清嗓子道“給我們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我們的驢在外麵拴著,麻煩照料好,記得給最好的草料,至於我倆吃的,隨便湊合就行!”
那小二有點納悶,這驢都要喂上好的草料,這人隨便湊合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