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回城有司徒文的庇佑,終於得以一帆風順,未再生出任何波折,仿佛連沿途的風都溫柔了幾分。
這讓之前飽受驚嚇、心神不寧的雲駭,終於能夠徹底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也隨之落地。
也就是他的母妃沒在九原城,要不他肯定就跑去哭訴一番。
畢竟,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損失最為慘重的莫過於他了——不僅隨行的所有護衛儘數隕落,就連那些平日裡細心照料他生活起居的仆從,也無一幸免,儘數遭難。
如今,環顧四周,唯餘下那位侍衛長,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顯得格外突兀。
“你倒是說說,為何在那般凶險的境地中,偏偏隻有你一人能夠幸存下來?”雲駭的聲音裡雖帶著幾分疲憊。
侍衛長聞言,不禁乾咳兩聲,以掩飾內心的尷尬與慌張。他自然不能直言自己是因為跑得快、藏得好才僥幸逃生,那樣豈不是太過有損顏麵?
“咳咳,殿下,實則是因為我平日裡勤練武藝,時刻準備著為殿下效命,這才得以在戰場上保住性命,繼續為殿下服務。”
雲駭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麵對這根好不容易活下來的獨苗苗,他也不知道該指責啥。
最終,他隻是輕輕揮了揮手,吩咐道“罷了,你且伺候本殿下歇息吧。”
“好的,殿下!”
……
當雲風也帶著受傷的權曉靈回到位於九原城的居所歇息時。
位於行宮的皇帝也得到了消息。
“陛下,三殿下他們已安全歸來,但權曉靈將軍不幸負傷!”
衛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皇帝來說意味著什麼。
皇帝聞言,眉頭微皺,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敵人竟然如此強大?”
“回陛下,除了最初由雲永年率領的死士之外,後來還出現了一波更為凶猛的刺殺。這一次,不僅有匈奴的精銳部隊參與,竟然還有……我們大夏的精銳士兵。”
說到最後,衛七的聲音不禁有些忐忑,他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皇帝聽後,怒不可遏,一掌重重地拍在書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好膽!居然勾結匈奴人!”
他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兄弟間的爭鬥,他或許還能勉強接受,畢竟那是皇室中常見的權力遊戲。
但勾結外人,尤其是勾結匈奴這樣的外敵,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不僅是對皇權的挑戰,更是對國家的背叛,是對大夏根基的動搖。
皇帝冷靜下來後,沉聲問道“可有俘虜?”
他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作為皇帝,他需要確鑿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判斷。
衛七明白皇帝的意思,回答道“回陛下,敵人寧死不降,我們沒有抓到任何俘虜。”
“好好好,這手筆還真是不小啊!又是寧死不降,這可是我大夏的精銳啊!”
皇帝真的很痛心,痛心如此精銳居然折損在內鬥之上。
過了一會兒,皇帝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他冷冷地問道“你一直在說大夏精銳,那那群匈奴人呢?”
衛七有些尷尬,
“回陛下,他們逃了……”
“混賬!你怎麼能讓他們跑了呢?”皇帝的聲音中充滿了責備。
衛七連忙解釋道“當時三位皇子的情況太緊急,那裡的黑冰台成員為了保護皇子們,選擇了加入戰局。因此,我們的人手不足,無法同時攔截那些逃跑的匈奴兵。”
想起自己曾經下達過的命令,皇帝擺了擺手,不再責怪衛七。
“加派人手,彆讓那隊匈奴兵逃離九原郡!”
“是,陛下!”
……
在九原郡的廣袤山林間,冒頓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懊悔,他悔恨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逃往關外,遠離這危險的旋渦。
大夏朝廷的反應之迅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如今,四周的搜查行動愈發嚴密,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正逐步收緊。
更令他感到無奈的是,原本用於傳遞消息的蒼鷹也仿佛消失在了天際,徹底失去了聯係。
此刻,他們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那條隱秘的商道之上,期望它能成為他們逃離困境的救命稻草。
“大人,前方發現了一個商隊。”斥候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冒頓一聽,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他怒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想著劫掠?搶再多的東西有什麼用,到時候沒命花!我不是讓你們去查探一條逃出包圍圈的路嗎?”
斥候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委屈,他解釋道
“回大人,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挾持那個商隊,然後混進他們的隊伍中。這樣,出關後我們還可以利用他們的馬匹來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