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所有人來營帳集合，整個部落準備遷移。”
這是頭曼單於狼狽回到營帳後下達的唯一一個命令。
頭曼單於上萬人出征，最終回來不足千人大敗而歸的消息開始在整個部落瘋狂的傳播。
於此同時，還有人在傳頭曼單於打算投降大夏人。
一時間整個部落人心惶惶。
……
“是誰，是誰放任消息傳播的！還有是誰在亂傳消息！”
頭曼單於看著下方的眾多手下，一臉的憤怒。
眾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人站出來。
見狀頭曼單於更加憤怒，將戰場上所受的委屈全都爆發了出來。
“好啊！你們是要反了嗎？我就打了一次敗仗而已。”
……
眾人默不作聲，最後還是屠宇站了出來，
“阿父，大夏軍到底有多少人？”
“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來人啊！把阿布都一部全都抓起來，對了，傳遞消息的是阿布都的兒子阿曼達吧！給我直接殺了喂鷹！”
頭曼單於眼神看向了阿布都，目光中全是仇恨。
要不是阿布都的情報有誤，他此次也不可能輸得如此之慘。
阿布都眼神緊張的看向屠宇。
屠宇並沒搭理被架走的阿布都，反而繼續對著頭曼單於質問道，
“阿父，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
“怎麼？你在質問我？”
頭曼單於實在不願回顧發生的一切，他冷冷的看向屠宇。
屠宇毫不退讓的看向頭曼單於，
“阿父，我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接下來該怎麼做？”
頭曼單於與屠宇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有火花在閃爍。
營帳內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動了單於的怒火。
……
過了許久，頭曼單於才緩緩開口，
“對方人數大概五千人，但裝備異常強悍，再加上早有埋伏，我們吃了個大虧！”
屠宇眼睛流露出一絲凝重，一切都和阿布都說的那樣。
“但是，阿父，就算對方武器再強，我們草原勇士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此話一出仿佛觸動了頭曼單於的逆鱗，
“你是覺得是我指揮的失誤，故意讓我麾下勇士去送死？”
“屠宇不敢！隻是好奇而已！”
嘴上說著不敢，但屠宇的話語中卻沒有任何尊敬。
頭曼單於怒目圓睜，屠宇的頂撞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猛地一拍案幾，站起身來，指著屠宇大聲喝道
“你好大的膽子！彆忘了，我是你的父親，是金鷹部落的單於！”
麵對頭曼單於的憤怒，屠宇站直了身體，
“我隻是覺得阿父已經被大夏軍打怕了，沒有資格再帶領金鷹部落！還請阿父退位！”
屠宇的話仿佛一柄巨錘直擊頭曼單於的內心。
他環顧四周，麵對屠宇的大逆不道，自己原本的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
他的內心一片淒涼，他指著周圍的人問道。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
全場沉默片刻，隻見一人站出。
“請單於退位！”
此聲一出，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營帳內接連響起了附和的聲音。
“請單於退位！”
“請單於為部落的未來考慮！”
頭曼單於的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與痛心疾首，他目光如炬，卻再也無法震懾住這些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他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心痛與失望。
“你們……你們竟敢……”
話未說完，一股腥甜湧上喉頭，頭曼單於竟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他踉蹌幾步，幸得身旁的侍從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屠宇見狀，心中五味雜陳。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阿父，請您以部落的大局為重。”
屠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走上前，試圖攙扶頭曼單於坐下，
“您為部落操勞一生，是時候讓更年輕、更有為的人來引領我們了。”
頭曼單於推開了屠宇的手，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屠宇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