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顯然未曾料到,他隻是輕描淡寫地向雲駭提及了上次山村刺殺事件可能與宗正府有關,還未等他詳細闡述後續的計劃,雲駭便如同被點燃的炸藥一般,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反應。
他二話不說,直接率領著一隊家丁,浩浩蕩蕩地朝著宗正府的方向奔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說辭、打算循循善誘的雲浮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四哥,你還在愣著乾什麼呀?雲駭都已經衝出去了,咱們得趕緊跟上啊!”雲雷在一旁焦急地催促著,他推了推呆若木雞的雲浮,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雲浮搖了搖頭,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動,然後轉頭對雲雷說道,
“四弟,你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皇子應有的氣魄!無論麵對的是宗正府還是其他什麼勢力,隻要心中有氣,就要勇敢地衝上去!”
雲雷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何嘗不想像雲駭那樣肆意妄為?
實在是因為沒什麼底蘊啊!
他那府上滿打滿算也就大貓小貓三兩隻,根本無法與宗正府這樣的龐然大物抗衡。
他要是真這麼乾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要知道他們兄弟可不是隻有他們這幾個,隻是最終能長大這麼大的隻剩他們兄弟六人。
皇帝最多在他被暗殺後,在朝堂上大發脾氣一通,再讓黑冰台抓幾個微不足道的人殺雞儆猴一般。
可那又怎樣呢?人死了,就什麼都完了。
想到這裡,雲雷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這邊,雲永摧剛剛將與雲風艱難達成的議和條件——五十萬兩黃金的賠償,向雲元基和盤托出,話音未落,雲永華那按捺不住的火爆性子便如同被火星點燃的炸藥桶,瞬間爆發開來。
“什麼?五十萬兩?而且還是黃金?大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如此慷慨大方?”
雲永華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雲永摧,仿佛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雲元基也是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他靜靜地等待著雲永摧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雲永摧並未理會雲永華的咆哮,隻是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冷靜與沉穩,對雲元基緩緩說道,
“父親,我深知這五十萬兩黃金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對於我們宗正府來說,也並非無法承擔。與金錢相比,更重要的是將這件刺殺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猜忌。
而且,這筆錢雖然暫時給了他,但能不能真正守住,還是未知數。隻要我們找到合適的時機,除掉他,那麼這筆錢以及他手中的一切,最終還是會回到我們手中。”
雲永華聽後,依舊一臉憤憤不平,他無法理解雲永摧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忍不住反駁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反對我對他動手嗎?怎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雲永摧輕輕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
“以前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我們與雲風之間本就有著深仇大恨。如果在大皇子倒台後,雲風再出事,那麼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地懷疑到我們頭上。”
“然而,如今我們主動提出賠償,不僅能暫時緩和與雲風之間的緊張關係,讓外界看到我們願意和平解決的姿態,更能為日後的行動巧妙地披上偽裝。如此一來,即便我們日後采取行動,對付雲風,也不會輕易惹人懷疑。”
說到這裡,雲永摧的語氣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
雖然有些牽強,但這是雲永摧能想到的最好理由了。
是的,理由!
雲永摧從雲風那裡出來,經過馬車火盆取暖過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被雲風牽著鼻子走,要知道他原本的目的隻是為了以最小的代價和雲風表麵上議和。
雲元基看了雲永摧一眼,微微有些失望,老奸巨猾的他自然明白自己兒子是被雲風套路了,但是他並沒說什麼,五十萬兩黃金雖然不少,但他宗正府也不是拿不出來。
而且正如雲永年所說,以雲風的財富,事成之後能收回的可不止五十萬兩。
“事情就這樣吧!”
“父親,怎麼能就這樣呢,那可是五十萬兩!”
雲永華有些不甘,他可不相信自家老哥這蹩腳的理由,而且他現在覺得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