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峰搖搖頭無奈道
“我一直不知道你跟小混蛋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就這麼甘願幫他到死嗎？”
“他殺人了，你不知道嗎？”
“他殺了兩個”
李奎勇通紅的眼睛站了起來，雙手死死抓著欄杆盯著於峰咬著牙，過了四五分鐘才緩下來，冷冷的說道
“是”
“我知道，他殺人了”
“我們是鄰居，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好哥們”
“我小時候跟人打架，每一次都是他站在我這邊幫我”
“就算是被人家打到頭破血流，他也沒有說過一句二話，沒有拋下我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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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勇說著眼裡流下兩行淚水，接著說道
“你知道他殺人是為了什麼嗎？”
於峰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
李奎勇笑了，哭著笑了，大喊道
“他殺的那人是欺負我媽，欺負我妹妹”
“他是替我出頭才殺得人”
“我跟你不一樣，你爸是工人”
“你還有一個當大領導的姐夫，你不用愁什麼”
“你能被送進廠裡，有工作，有收入，不愁吃、不愁穿”
“甚至病了，還能看的起病”
“我就一個扛大包的兒子，我能跟你比嗎？”
“人人都看我們家好欺負，我媽剛從醫院出來，出門想要接點水，人家把她擠到一邊絆倒了，摔了”
“我妹妹隻是去講理，挨了一個大嘴巴”
“那天我不在家，我爸也不在家”
“隻有小混蛋去找我，碰到了這事兒”
“他是我哥們，他啥也沒說”
“隻是上去給了那人兩板磚，那人失血過多死了”
“於峰，他是替我殺得人，替我背的人命”
“你說，我能出賣他嗎？”
“我能嗎？”
於峰目瞪口呆，就連一邊剛倒完水回來的警察也看著李奎勇沒話可說，默默地把水遞給於峰然後站在了一邊
於峰點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
“喝了這杯水吧”
“你家裡我去看看，彆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唉”
於峰把手裡的搪瓷杯遞給欄杆裡麵的李奎勇，然後搖搖頭說道
“我不會勸你了”
“隻是，我一直也是把你當朋友”
“我沒有看輕過你”
說著轉身就要走
李奎勇喊道
“等等”
然後放下搪瓷杯說道
“於峰，我欠你的，以後有機會就還”
“拜托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媽”
“照顧一下我妹妹”
“我謝謝你了”
說著李奎勇突然跪了下去，對著於峰就磕起頭來
監室裡一陣陣
“嘭嘭嘭”
像是捶打在於峰的心臟上，跟他的心跳聲漸漸重合了起來
於峰心裡堵到氣都喘不上來，抬手揮了揮，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隻是在出門的那一刻，仿佛是感受到了心揪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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