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眠拉開車載冰箱,倒了一杯葡萄汁遞給白水如。
“來,潤潤喉。”
白水如謝過,接過玻璃杯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飲儘。
男人夾出兩個精致小巧的迷你蛋糕盛在瓷盤裡,遞到小姑娘麵前,交換過杯子,邊斟著小半杯鳳梨汁,邊解釋:
“先吃兩個小蛋糕將就墊一下肚子。我已經安排好一桌子的菜,給你壓壓驚。”
小姑娘像隻小鬆鼠般把腮幫子填得鼓鼓囊囊,邊嚼邊掛心:
“現在已經很晚了,嗯,好吃!會不會耽誤,嗯,張阿姨她們休息?”
男人快速收回讚賞溫笑,手上的鳳梨汁還未遞上,語調就已降了半度:
“你未來老板我還沒吃晚飯呢,你是想餓死我,再找下家?嗯?”
白水如趕忙咽下蛋糕想解釋,卻噎得說不出話,隻得把頭搖成貨郎鼓。
黑火眠抬起手剛想探至小姑娘後背撫拍,及時收回手,遞上早就斟好的小半杯鳳梨汁。
“來,喝點飲料軟化蛋糕。”
白水如忙接過果汁小口喝下。
“慢點喝,慢點~,沒人和你搶。”
黑·醋瓶·火眠秒變黑·男媽媽·火眠,溫聲勸慰。
白水如順利咽下糕點,仰頭飲儘鳳梨汁潤喉,即時看向對方,鄭重否定:
“老板,我真沒有,當然沒有!”
她殷勤夾起一個小蛋糕裝在盤子裡,笑嘻嘻地遞給黑火眠。
“老板對我這麼好,還趕來救我,我怎麼會那麼狠心餓老板呢?我可不想下地府!”
黑火眠接過瓷盤,視線仍是凝在白水如麵上,默然細細咀嚼著對方話裡的意思。
雖然我剛才並沒看清她後背上的字,但她對死亡的接受度如此高,我能推斷她是我小毛筆的可能性又提高很多。
隻是,她似乎不太喜歡地府……
為什麼呢?
是她曾經經曆過什麼不好的事?
總不能,總不能還是我做了什麼令她不高興的事……
怎麼會?!
不會!
黑火眠手握成拳斷然否定,卻又不由自主莫名生出些懷疑:
但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小毛筆,黑火眠你還能真的如此肯定嗎?
黑火眠才舒展開的眉頭,又徐徐皺如重重按捺於紙上的墨跡。
黑火眠,你連她究竟是不是小毛筆,都還未能最後確認,想那麼多做什麼?
男人自嘲一笑,才回過神便聽聞白水如賠笑:
“嘿嘿。那我待會就沾老板您的光了。”
白水如開心地三口兩口吞下兩個小蛋糕,正喝著葡萄汁潤喉,卻猛地想起些什麼,開腔即被嗆到。
黑火眠忙抽出紙巾,替她擦拭滴落唇邊的果汁。
白水如抓過對方手裡的紙巾捂著唇,另一隻手按著咽喉,斷斷續續咳嗽著。
咳了將近半分鐘,她才含著生理淚水皺眉看向男人,啞著嗓子催促:
“你,你兒子,我們還沒去接你兒子!”
小姑娘眼見男人一臉怡然自得的微笑,忙看向司機。
“何叔叔,快去幼兒園接小少爺!”
小姑娘皺著小臉,嘟囔間仍夾著兩聲咳嗽:
“他那麼可愛,會不會被其他人拐……呸呸呸!烏鴉嘴!呸!”
黑火眠借墨鏡遮掩著眼角眉梢將要滿溢而出的寵溺與讚許,慵懶地交疊兩條長腿,靠坐於座椅上,搖了搖頭,譏諷:
“再遲一點,晚晚都要成年了~,你現在才想起他。”
黑火眠見小姑娘以圓溜溜的杏眸凝於自己,柳眉垂成八字眉,小嘴微微撅起,他即時服軟,歎了口氣:
“放心,我已經讓南叔去接晚晚他回家了。”
白水如這才長長籲一口氣,輕輕拍著胸口,自言自語:“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