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火眠所預料,等白水如被送到醫院抽血檢驗,體內雖然如閔贏推測般檢驗出遠超劑量的麻醉劑,但很意外地竟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白水如很快就與黑火眠一同,被警\/方請去協助調查。
兩人做好筆錄,閔贏也完成對徐燕來的審訊,落座白水如麵前。
“徐燕來招供說:
她因為憎恨你害死她的親生女兒鐘穗茹,所以要偽造,你因她過往沒有善待你而起爭執,你意圖殺害她未遂、畏罪潛逃、最後意外車禍的假象,從而拿到你養父白仰惗生前為你所投保的人身意外險等四份保單,一共七十八萬七的保費,用以養老。”
“除了讓你吸入遠超劑量麻醉作用的異氟醚;連她倒給你的那杯水裡,也摻入了同樣超劑量麻醉作用的**,方便她實施殺害你的計劃。”
閔贏看出白水如麵上的懷疑與猶疑不定,重新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麵前,緩聲問:
“水如,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且關於徐燕來或者鐘穗茹的事?”
白水如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黑火眠,如願得到對方毫無條件支持的認同眼神後,她朝閔贏點點頭。
“我不相信,徐燕來害我僅僅隻是為了幫鐘穗茹報仇,以及拿到保險金。”
“其實,我這兩天見過鐘穗茹兩次。”
“鐘穗茹她扮成冤魂半夜闖入我臥室;第一次恐嚇我後,才試圖動手就被黑火眠的護衛驚嚇走。今天淩晨時,她再次試圖行凶前說:
‘白水如,隻要你死了,我鐘穗茹才能平安無恙!!’”
白水如感受到身旁男人的視線,扭頭看去,果然對上黑火眠凝於自己擔憂又嗔怪的目光。
她回以微笑,安慰地搖了搖頭。
“而我在被徐燕來麻醉、昏迷之前,隱約聽到她說:‘沒有你,穗茹才能安生活下去!!’”
白水如察覺自己的手背一暖,那溫熱厚實的大手隨後緊握自己的手,她的視線毫不意外地落於黑火眠那雙深茶中蘊著青色的眼瞳。
為什麼我會有種錯覺:
仿佛不是我感受到來自黑火眠的安全感與溫暖,而是我的存在,給予了他無限的溫暖與安心。
白水如心底不由得一陣悸動,羞赧地撅起小嘴,半撒嬌半瀟灑地解釋:
“你那時候不是在熟睡嘛!而且你知道我的能力;再說了,我也沒受傷。”
黑火眠明明蹙眉瞪著小姑娘,眼瞳中卻滿是憐惜與寵溺,五秒鐘後才無奈撂下一句:
“等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
閔贏聞言心一沉,撇過頭不忍再入目他二人間親昵、自然的互動,待冷靜後才握拳掩唇,酸溜溜地清了一下嗓子,“咳。還有嗎?”
白水如回過神,蹙眉回憶後搖頭。
“我不清楚,為什麼我會阻礙到鐘穗茹的安危。”
我隻能看到她的死期,卻看不到,她因何而死。
白水如的低落情緒由此而起,直到當晚回到溯從莊園,落座餐桌前與黑家人一同享用豐盛的晚餐,也不曾消殆分毫。
黑火眠不時幫白水如布菜,並默默關注著。
待用餐完畢,黑火眠把想黏著白水如的黑火晚還有油條,全都塞進父母懷裡,輕扶她後肩,引她上樓,一直送到她臥房門前。
“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男人以清冽又透著溫柔的嗓音“誘引”下白水如佇足、凝視自己,隨後以健壯身形,以及投射於房門上自己的影子,牢牢將嬌小身影困於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插翅也難逃。
“嗯。”
白水如乖順地點點頭,靜靜聆聽。
黑火眠卻看出小姑娘在努力掩飾心不在焉與疲倦,抬手揉了揉她發心。
“也有很多話想問你——可是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你應該更想一個人安靜地好好休息。”
白水如訝異,卻又了然地抬眸對上男人墨色中點染著些許青色的眼瞳,再次回以被理解後感激的微笑,點點頭。
“回房間好好泡個澡,早點睡。”
男人略略彎腰,湊近小姑娘耳畔,低聲給予承諾:
“放心,我就在你隔壁。”
“好,那晚安。”
白水如點點頭,等男人側身讓開半步後,轉動門把手正要進入臥室,又聽聞身後的男人,以大提琴深觸靈魂的嗓音不疾不徐“下誘”:
“如果你乖乖聽話,”
她回眸看著男人略微偏著頭,將雙手插在褲兜裡,凝視自己的慵懶、閒適姿態。
“——晚點我送你個禮物。”
她微愣,旋即終於笑綻如逐漸盛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