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寞城被晾了一會兒,見陸時深沒有再出來的意思,這才轉身下了樓。
他回到房間時,林幔芝正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聽到開門的動靜,就抬起頭道。
“我要向上麵舉報他。”
魏寞城關上門,岔開腿坐到椅子上,黑沉著臉質問。
“舉報師長什麼?你們幾個軍嫂差點把人家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弄沒了,你們還去舉報?你們這就是惡人先告狀,是謀害高級軍官家屬,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林幔芝被丈夫的一句話,嚇得臉色煞白,連哭都忘記了。
強行辯解道。
“我又沒有害她,我隻是叫她去踢毽子,讓她幫忙轉達幾句話而已。這是徐映蓮拉她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魏寞城,“彆人不去,你還強逼著彆人去做什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想玩,幾個軍嫂在樓下院子裡玩玩就行,你整這麼多事情出來乾什麼?”
林幔芝不承認自己說過那些話,“我沒有強迫她去,是楊念念胡說八道。”
魏寞城質問,“你要是沒說過那些話,師長會那麼說?”
林幔芝發瘋似的反問,“楊念念說什麼陸時深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是不是?”
魏寞城看妻子還死鴨子嘴硬,滿眼失望道。
“當時不止你和楊念念在場吧?你以為你說過什麼話,你不承認就沒事了?”
林幔芝一陣心虛,繃著臉不說話了。
魏寞城看見她這樣,納悶道。
“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爭強好勝,為什麼非要跟她比?楊念念不住在軍區大院,除了過年這幾天,平時也不影響你生活,你跟她比什麼?你在背地裡比來比去,你覺得有意思嗎?人家楊念念壓根就沒把你當回事過,也不愛顯擺,就你自己在那裡較勁。”
林幔芝聽到丈夫說這些,都快氣瘋了。
“你看她漂亮,就幫她說話是不是?你哪隻眼睛看到她不顯擺了?她不顯擺,每次來部隊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家裡有點錢都買衣裳穿在身上裝麵子去了,這叫不顯擺?”
她激動的拍著胸口,“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她沒來之前,誰不誇我羨慕我,她來了之後,一直故意壓我風頭,這不是在跟我作對是在乾什麼?”
魏寞城被她氣笑了,“就允許你打扮,就不允許人家打扮?人家年紀輕輕為什麼不能打扮?她把錢穿在身上,日子過得苦,她自己受著,你過自己的日子,管她做什麼?人家又不住的軍區大院,壓你什麼風頭了?”
不給妻子說話的機會,他又嚴詞教育,“你彆到處亂說你是京市人就高彆人一等,這話不該從一個軍屬嘴裡說出來。”
林幔芝講不過他,就往彆處扯,“彆人當著你的麵嚇唬你妻子,你都不敢放個屁,你就舍不得脫掉身上這身皮,怕我連累你。”
魏寞城深吸一口氣,壓住脾氣放低了聲音道。
“你到現在還沒看清局麵是不是?你以為陸時深當初為什麼會空降過來?這都是上頭的意思,上頭看重他,有意培養,這是杜首長走之前,親口對我跟白團長說的。”
他心有餘悸的繼續說,“還好楊念念沒出事,要不然我也不用在部隊混了。按照陸時深對妻子的這份感情,他估計寧願前途都不要,都得把我搞下去,到時我連轉業的機會都沒有。”
林幔芝愣怔了一會兒,理智慢慢回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後怕。
臉色煞白道。
“陸時深會不會公報私仇?他不會壓著不準你晉升,或者想辦法讓你轉業吧?”
魏寞城也摸不準陸時深的心思,如果陸時深真想公報私仇,估計他連轉業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轉業,也沒有好職位。
於是深吸一口氣道。
“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關係到丈夫前途的事情,林幔芝也不敢鬨騰了,服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