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劍鋒所說的地方,張華乘車早早的到了。
這是一個相對隱秘的飯店,檔次一般。
張華按照陳劍鋒所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內空無一人。
張華現在為了要孩子煙也戒了,從口袋中拿出一片口香糖放進嘴裡,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看手機。
手機也四五年了,死慢死慢的,張華一邊罵著手機,一邊劃著屏幕瀏覽新聞。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梁國成推門走了進來。
張華二人打完了招呼,梁國成坐在張華對麵,張華清晰的看到梁國成一臉的疲憊和憔悴,臉上還有一層薄霧,是生氣引發的怒霧。
張華問“看你一臉的不順,是正在調整你們的班子了?”
梁國成點點頭,拿出煙來,遞給張華一支,張華擺手拒絕“準備要孩子了,要戒煙戒酒一段時間。”
梁國成沒有堅持,收回手,將煙叼在嘴上,點著了火,問張華“你們縣乾部調整完了?”
“縣班子裡的已經完了,年後調整各局委和各鄉鎮。”
“聽說你將宋濤和鄭山江都給搞來了,這樣挺好,你的話語權更大了。”
張華笑道“我們縣沒有其他縣複雜,沒有宋濤和鄭山江,我該有多大的話語權,就有多大的話語權。我們的班子成員比較團結。
我看你一臉疲憊的,怎麼回事?你在清平都兩三年了,班子還沒捏一起?”
梁國成唉了一聲歎息“其實我們縣本來也不算複雜,本來好好的,我們的常務副縣長還算務實,本來我想推他上來挑擔子的,市裡也同意了。
哪知道,省裡硬是塞來一個縣長。
常務副縣長認為我拿他開涮,對我有點意見,這家夥,現在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誰都支持,誰都不支持,瞎攪和。”
張華一撇嘴“你管這樣的人叫做務實?現在看叉劈了,打眼了吧?”
梁國成沒說話,隻是抽煙。
張華看他興致不高,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屋裡的氣氛顯得有點沉悶。
有二十來分鐘,陳劍鋒推門進來。
見二人在沙發麵對麵坐著,樂嗬嗬的問“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投入,也不先點菜。”
張華嗬嗬了一下“啥也沒聊,就坐著發呆了。梁書記今天跟個悶驢一樣,不願意說話。”
陳劍鋒湊到梁國成跟前,看了看梁國成那快凝出水滴的臉,笑著說道“就這點破事將你打垮了?咱們剛參加工作時處處受排擠,我們不是照樣立了足?還照樣晉級升職嗎?
怎麼?鬥誌沒了?
想想我們剛去竹林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兄弟不是照樣立住腳了?
竹林縣的乾部最後還不是我們想怎麼調整就怎麼調整?
你現在是清平的縣委書記,你決定著清平縣的官帽子,實在不行你就大刀闊斧的調整嘛,將組織、紀委、宣傳、政法牢牢的抓在手裡,彆人誰還敢跟你硬頂?
實在不行將財政權也收回來,沒有你這個縣委書記點頭,任何人也休想動一分,財政局長不聽話就換掉,實在不行安排你們縣紀委查他,我就不信他會這麼乾淨。”
梁國成唉了一聲“你說的我能不知道?關鍵是現在有人嫌我礙事,想將我踢走。”
陳劍鋒道“彆扯淡了,我都沒聽說,你從哪知道的?”
梁國成說道“省城,新來的這個縣長的背後人物說的。”
張華問道“你們的新縣長到了?”
梁國成點了點頭,陳劍鋒卻對張華說道“叫韓太祥,省人社廳的一個處長,平級調過來的,背後是耿副省長。
韓太祥到任的第三天,耿副省長迫不及待的就去了清平縣,明著幫韓太祥站台,當天梁國成同誌設宴招待他,一晚上耿副省長跟我們的梁書記說的不超五句話。
這不,我們的梁書記很受傷,今天都過去兩三天了,梁書記的肝膽脾肺腎都炸裂了,估計還沒愈合呢。”
張華嘀咕道“怎麼又是這個耿副省長?他怎麼像個事媽一樣,哪哪都有他啊?
你說這麼大的一個領導乾部,好好忙自己的事不行嗎?縣裡的事也插手。
行,你插手行,通過你這個大領導的權力多給地方上一些支持也好啊?
他可不是這樣,過來就是擾亂來了。”
梁國成一轉頭看著張華“他也去過你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