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宏昌說道“韋世豪這個人呢,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那時我在省委任職還沒被交流出去。
韋世豪是從省環保廳出來的乾部,在街道辦當副主任,不知道走的誰的路子。
他這個人做人還算可以,就是有點八麵玲瓏,隻是魄力不足,我幫他去一個鎮當的鎮長。
我在外省任職十多年再回咱南陸省,這個家夥已經是區委書記了。
這兩年我也就塞給他兩三個人,我也沒有白占他的人情,給他的新安區批了一些建設項目。”
莊茂文將一杯茶推到耿宏昌麵前“我說老耿,不是我說你,你哪有那麼多人情要還,你看你到處塞人塞關係,這樣可不好。
地方上的事啊,能少插手就少插手,你知道哪個桶能掉井裡?
掉井裡的話,繩子斷了也好,萬一繩子沒斷,再將你這個拉繩子的拖下去了,值不值啊你?”
耿宏昌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不比你小心?隻是這個人情世故啊,有的還是要維係的嘛?”
莊茂文看著耿宏昌,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你老耿就不要跟我扯什麼人情世故了,你維係的關係我能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嗎?
咱們都什麼年紀了,你就彆那麼多情了,女人,不都一樣?不還是一個味道?你看看你多少小舅子,唉!
再說了,幫的都是你的小舅子我也認了,有的還是人家的老公,哈哈哈,你看你搞的啥事?”
聽著莊茂文的笑聲,看著莊茂文胖臉上的肉在笑聲中抖動,耿宏昌回頭四下踅摸,伸手拉過身邊的軟墊子朝著莊茂文拍去。
莊茂文一抬手搶過拍來的軟墊子,一把塞在屁股底下坐著,笑得更響了。
耿宏昌咂摸咂摸嘴,瞪了莊茂文一眼,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儘。
省城某小區,一棟房子內,新安區區委書記韋世豪在接電話。
“…唉,是啊,我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是張華,老領導,我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啊。
現在省裡麵的聯合調查組已經來到我們區了,台閣鎮政府和派出所的七八個人都已經被聯合調查組傳喚過去接受問詢了,到現在一個人都還沒有出來。
給張華戴手銬的那個小輔警我到的時候安排人抓起來的,現在也被調查組的要走了。
老領導,其他什麼我都不怕,我自己敢拍著胸口說,我身上保證沒有什麼違規違紀的問題。
我就怕調查組的在我們區待的時間長了,挑不完的刺,一下再扯出來其他方麵的問題,那我們新安區這兩三年的發展,就白乾了…
…是的,我清白,我可不敢保證我們區所有乾部每個人都清白,我的意思老領導,您能不能跟調查組的協調一下,就張華這起事件追責到鎮這個層麵就行了。
就不要上升到我們區裡了,我們區委班子裡的人能不牽連就不要牽連…謝謝老領導。
哦對了,老領導,有件事我得向你彙報一下,今天我去接張華出來的時候,我見到省財政廳的李延海廳長了,他和張華的嶽父高長山廳長一起接張華回家的…
…老領導,我確定,最後張華開車走的,他們倆坐的張華的車一起走的…
…什麼?三號?老領導,您說他們都是三號那條線的?那張華不也是三號線的人了嗎?
……”
結束了通話,韋世豪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口中呢喃“這特麼,一幫人竟然是三號的人,這還怎麼攔?誰特麼還敢攔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趕緊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電話接通,裡麵有人喊道“書記。”
“小王啊,張華縣長在咱們新安區住,查一下他住在哪?”
“書記,已經查到了,想著明天向你彙報呢,在台閣鎮的方莊村住,張華縣長說的不錯,他是自己家的宅基地自建的房子。
他的妻子高倩由於戶口遷到方莊了,原來這片宅基地屬於外嫁女銷戶和新增村民入戶,村裡和鎮裡就把這片宅基地劃分給了高倩高記者了。
張華縣長的家就建在方莊村子的最南邊,前麵就是裡河。”
“嗯,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韋世豪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他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一陣,最後心一橫,在通訊錄中翻查了好一陣,找到了標注“溫大姐”的名字,然後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人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是溫雲霞,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