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華關門離去,屋裡站著的侯春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簡永紅看了她一眼,說道“春花書記,你剛來章平工作,章平的很多事你還不了解。
目前張華縣長領導的縣政府壓力很大,又很忙,今年除了要完成上級交辦的任務,縣裡還有自己製定的發展目標,為了完成這些目標,全縣都跟緊繃的弦一樣。
我們縣委要做的就是對縣政府的全力支持與配合,一定不要乾擾縣政府的工作,更不能拖全縣發展的後腿。
這是全體班子成員的共識,春花書記你一定要有這個清醒的認識啊。”
侯春花趕緊點頭“簡書記,我知道了。”
“你剛來,還不了解張縣長,他的脾氣還是不錯的,他是一個隻知道工作的人。
他剛剛說的話是有一點重,但也是站在工作方麵說的,你也要理解他。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想想該怎麼乾工作,要儘快融入咱們章平的工作氛圍中來,有什麼事不懂或向我或是向縣委辦多了解一下。”
“我知道了簡書記,那我過去了。”
簡永紅點了一下頭,侯春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侯春花,心裡那個氣啊,自己是省交通廳下來的乾部,在一個小小的縣城乾工作,竟然差點被人指著鼻子罵。
她當時還不敢還嘴,彆說跟人家反擊爭執了。
這點,她侯春花做的還是到位的,不管服氣不服氣,但上級就是上級、領導就是領導,跟領導頂嘴,你是自找苦吃是吧?
她以前在工作中是吃過這方麵的虧的。
彆看她現在是章平縣委副書記,張華也掛著縣委副書記的頭銜,可張華因為是縣長,那個副書記的含金量,她是沒法比的。
其他都不說,單說級彆,張華與簡永紅可是正處,她侯春花才是副處,雖然說是副處中的天花板,那還隻是副處。
上下級意識,侯春花同誌是在吃虧中總結到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但是心裡的那個不服,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壓抑不住的,我這是乾工作,又不是搞其他的,你不讓就不讓吧,還說我是添亂,是拖發展建設的後腿。
侯春花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委屈,她這時想到了一個人,便打電話給他,電話很快接通。
耿宏昌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小侯同誌啊,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了啊?你現在到下邊任職了,怎麼樣?還適應不適應啊?”
“唉,我不是想你了嗎?想跟你說會話。”侯春花壓著心裡的生氣,略帶著嬌嗔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這才幾天啊就想我了,你呀,天天都吃不飽一樣。”
“哼,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嗎?沒個夠。”
耿宏昌又是一陣笑“行,周末你回來吧,我們去老地方好好度個周末。”
“周末啊…”侯春花似乎欲言又止。
耿宏昌問道“怎麼了?”
“周末可能不行。”
“怎麼?你這剛過去工作就這麼忙嗎?”
“我現在哪也去不了了,得認真學習、深刻領會啊。我們的縣長剛剛都快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了,說我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還說我給全縣的發展添亂了。
讓我好好學習黨建工作與經濟建設之間的關係呢,學不會不允許我開展工作,你說,我敢不聽他的話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什麼?你們的縣長?張華?他讓你學習?不是,他憑什麼給你安排學習啊?你是簡永紅的副手,不是他張華的副手,他有什麼權力指責你、給你布置工作啊?”
“他有什麼權力?他是縣長啊,怎麼沒有權力?誰讓我是剛來的新人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一下了。”侯春花委屈的說道。
“你被人欺負?你好歹也是縣委專職副書記呢,怎麼可能就被人隨便欺負?張華這也太不像話了,怎麼?他在章平當個縣長都狂的沒邊了嗎?連組織上派過去的縣委副書記也敢欺負?
對了,你們的書記簡永紅是什麼態度?”耿宏昌問。
“她啊,雖沒有明著與張縣長一塊欺負我,但從話語裡還是支持張縣長的,讓我聽張縣長的話,好好的乾工作唄。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真不如在省城老老實實的待著,如今來到一個小縣城,哎,後悔死我了。”
“這兩人,我早就知道他們倆配合的緊密,沒想到這麼緊密,連副手都不支持啊,行了,小侯啊,你不要委屈了,我一會打電話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