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市政府,市長辦公室。
一向不怎麼抽煙的秦書記這時手裡夾著一根煙,不停的抽著。
房間裡很靜,靜的隻有秦書記的抽煙聲。
半晌,秦書記將手中半支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裡摁滅,吐出口中的煙霧說道“是不對勁,而且很不對勁,老常,你的市政府在吳嘉善的問題上已經完全脫離了你的掌控了。”
常市長有點無奈的點了一下頭。
秦書記繼續說道“你看啊,陶征鳴,我們已經預料到了他肯定會幫吳嘉善說話,但是以他和吳嘉善二人怎麼也翻不起大浪來。
我們就按陶征鳴的影響力,至多他再拉走一票或兩票,那麼最壞的可能就是五比四,好的情況就是七比二或六比三,依然可以通過處分他吳嘉善的決議。
隻是作為你第一副手的陳劍鋒為什麼要這樣搞一下,我還真的不好理解,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陳劍鋒絕對不是汪喆的人。
汪喆以前與陳劍鋒從來沒有過交集,一個在省政府,一個在省委組織部,而且還是僅僅是一名處長,汪喆當然是看不上他陳劍鋒的。
他陳劍鋒為什麼要和稀泥,這肯定另有原因。
可是要按他與張華的關係,再加上他陳劍鋒的性格,彆說和稀泥,他比你老常還要討厭他吳嘉善才對啊。
這他陳劍鋒是為什麼呢?”
常市長說“因為陳劍鋒的這個表態,算是影響了大家,也可以這麼說吧,兩個在常委的副市長一作出這樣的表態,整個會場的調子就被他們倆給定下了。
你老秦說的對,起決定作用的就是他陳劍鋒。”
“哎,這個陳劍鋒啊,關鍵的時候來這麼一手,一下搞得我們的計劃全亂了。不明白,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他陳劍鋒彆看年輕,我還是有點看走眼了他。”
秦書記說著話站了起來,慢慢踱著步,口中繼續說道“陳劍鋒、梁國成、張華,這三個人現在越來越有點鐵三角的意思了。
張華下午抽身躲走,將自己置身事外,這一招還真像是他的行事風格,亦正亦邪,不按套路,亂拳打死老師傅。
他的心裡要說對我們沒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換做誰讓他幫我們頂在前麵,他也不答應。
可以來說,他張華是負氣出走的。負氣出走,負氣出走”
突然秦書記站住腳,對著常市長說道“我明白陳劍鋒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常市長看著秦書記問道。
“幫張華泄憤!”
“不應該啊,老秦,他要是幫張華泄憤,不是該對他吳嘉善窮追猛打嗎?”
“不,張華能看出來端倪,抽身跑開,他陳劍鋒就看不出來問題嗎?彆忘了,梁國成他們三個人可都是粘上毛比猴子還精的人。
他陳劍鋒玩這一手是在提醒我們,也或許是在給我們發出警告彆拿張華說事,不然他們就跟對方聯手對抗咱們。”
常市長“騰”一下站了起來“什麼?”
省城東郊方莊。
夜色正濃,繁星點點,夜風微暖。
二樓大平台上擺著圓桌,謝誌斌幾人圍坐在圓桌邊吃著晚飯說著話。
謝誌斌說“其實事情就這麼簡單,都是汪喆與秦懷章二人的舊恩怨,要說打生打死倒也不至於,但是汪喆就是要讓秦懷章不好過,甚至垮台才好。
秦懷章呢,一輩子活了半輩子了,一直在汪喆跟前處於下風頭,總是討不到便宜,心裡還不服,也是鐵了心要乾趴下汪喆。
秦懷章這個人呢,有時過於謹慎,疑心還重,看誰都是階級對手,看誰都是不可相信的,搞的同陣營裡人很少,有點勢單力薄。
而汪喆這個人呢,太過於較真,為人又不算太光明,還有點小肚雞腸的,行事手段呢有時過於下作了一點。
反正兩人都不算怎麼光明磊落,兩個人現在都跟紅了眼的鬥雞一樣,誰也勸不開他們。
以前秦懷章隻是市長,汪喆也沒有入省委常委,兩個人沒敢太公開化,前一時期兩人在偃旗息鼓,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