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的一番話瞬間照亮了張華心中的迷霧,讓他一下子明白了對方此次前來的真正意圖。
看來趙東來是想要鼓動自己一同與徐斐傑展開一場激烈的較量啊?
想到這裡,張華不禁暗暗吃驚,趙東來這是拉自己也一塊下場啊。
要知道,這幾個人平日裡除了忙於各自所分管的工作之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了尋找徐斐傑的差錯上麵,以便能夠找到借口與其爭吵不休。
然而,這種看似簡單的吵嘴、逞一時之快的口舌之爭,實際上隻不過是一層浮於表麵的偽裝罷了。
他們真正的目的,乃是通過一次又一次這樣的交鋒,不斷地逼迫徐斐傑做出讓步。
而每一次徐斐傑選擇退讓,他們便會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徐斐傑在眾人眼中的聲望以及權威性也就漸漸地被消磨殆儘了。
麵對眼前這般錯綜複雜的局勢,張華心中早已有了自己明確的立場。
無論徐斐傑是否具備足夠強大的能力勝任省農業廳廳長一職,既然上級領導已經決定讓其擔當此重任,那麼必然有其深層次的考量和用意所在。
因此,對於這場針對徐斐傑的所謂“逼宮”之戰,張華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堅決不肯輕易卷入其中。
畢竟,參與到這樣一場爭鬥之中,在局勢一切都不明朗的情況下,說不準不僅無法給自己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反而還可能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
所以,張華打定主意,損人不利己的事,自己絕不趟這攤渾水。
當然了,如果局勢明朗了,張華也不是多仁慈的人,落井下石的事可以不乾,痛打落水狗的事,張華絕對也會跟著狠狠的踩一腳。
於是張華搖頭說道“趙廳長老哥,你看啊,我是新來的,還是剛從基層黨委政府上來的,對於省裡這些大機關裡麵的事務我本來就不太了解。
咱們農業廳又是個大廳,整個機關大樓看看多少處室,二級機構又有這麼多。
讓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一上來就管辦公室這一大攤子事務,這不是難為我嗎?
所以,昨天徐廳長昨天關心我的工作的時候,我說我管不了辦公室,主動將辦公室這一攤子事務上交了。
我的趙老哥,你可千萬不能將辦公室再給我要過來啊,我好不容易交上去了,你再給我要過來,你這不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嗎?”
趙東來聽張華這麼說,看了張華好一陣,才說道“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姓徐的難為你,硬從你手裡要過來的呢。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
行,張華老弟,我過來就是問問這件事,既然是你的主意,我也就不多說了。
我先過去了啊張老弟,記住,我呢,畢竟比你多來一些時間,廳裡上上下下的事我比你了解的多,你工作上遇到不好處理的,來找老哥我,我賴好也在這兩三年了,誰敢不給我麵子,你看我當麵怎麼訓他?”
“好的,謝謝趙老哥,有困難一定找你幫忙,你可不能不伸一把手啊?”
“哈哈哈,看你說的,我敢不幫你,彆說你了,我溫大姐要是知道了看指著我的鼻子罵不罵?到那時我可接不下來,得老老實實的站著讓她罵,還不敢說半個不字。哈哈哈”
趙東來笑著站了起來,與張華握了握手,笑著走出了張華的辦公室。
送走了趙東來,張華臉上的笑容很快的消失了,他撇了一下唇角,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
剛拿起桌上的材料準備看,他的手機響了,是省城的一個座機打來的,張華接聽,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說張華同誌啊,這都調到省城來了,不用到我家蹭飯了,也就用不到我這個退休老頭子了?”
張華知道這是老省長抱怨自己不給他打電話了,張嘴就胡謅道“我要說我正在找你的手機號,正要跟你打電話你信不?”